他的顺从令她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之感,她假意望了眼天色,不自在地道:“很晚了,宫宴要散了,你再不走,到时被人看到,可就说不清楚了。”
“好。”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想先收些利息。”
说着就要覆身过来。
贺之盈心头浮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忙拒绝道:“什么利息,你不准——唔!”
未说完的推拒之词被他以唇舌堵在唇间。
许是他今夜实在激动,吻也变得如狂风骤雨一般。
过了片刻,他方才不舍地放开气喘吁吁的少女。
贺之盈忙以手背挡住唇,那处本就因先前中药时的亲热红肿起来,方才又被他咬了几下,现下更是泛着几丝酥麻。
她面上因方才的呼吸不畅扬起了绯色,一对杏眼水光潋滟,正恨恨瞪着他,恼道:“容惟,你!”
他不忍胸腔微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好了,我走了。”
说着在她再次说出斥责之言前,先行一步离开了她的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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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惟在别宫的住处内,被派去保护贺之盈的暗卫首领正在正厅候命。
见容惟回来,他怔了怔。
怎么感觉太子殿下今日心情不错?不仅是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春风拂面。
容惟一记眼风又要扫过来,他忙低下头,对他行礼。
“参见殿下。”
容惟压了压声音,斥道:“怎么回事?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都能被人动了手脚?!”
那人忙跪下请罪,“请殿下恕罪,是属下眼拙。属下方才已派人将今日贺娘子用过的用具查了一下,确实是将药下在了杯盏内。属下已命人盯着郑娘子了。”
容惟摆摆手,“罢了,明天把郑吟商带来,让长云亲自盘问。以后把人保护好了,再有类似的事发生,孤唯你是问。”
那人微微一缩,恭敬道:“是。”
待得殿中那人退了下去,伫立在上首的太子殿下不知在想什么,面上的威厉忽地如冬雪般消融,他情不自禁地抬起腰间的兰草玉佩看了又看,唇角难抑。
倏地,他似是记起了什么,唤道:“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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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皇帝便带着一众有公务在身的郎君下了山,其中自然包括容恂。
贺之盈得知这个消息后,松了一口气。
而容惟,因着“有伤在身”,需要多泡泡别宫内的药浴,因此留在了别宫之内。
用过午膳后,皇后便组织着带一众女娘郎君们去泡隋山别宫里的天然温泉。
虽说是天然温泉,但实际上也由皇家修缮了汤池,设径将温泉引入池内,皇后同太子公主各有各的汤池,而其他女娘同郎君只得分开共用几个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