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漩已经失去对老师的信任,哪怕现在到了高中,已经换了班主任。
“那,家里人呢?”秦语苏本来没怎么听的,但很少见周漩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也好奇起来。
“他们忙,店里已经忙不开了。”周漩说到这里丝毫没有埋怨的语气,反而是担心。
担心自己的事会给家里人添堵。
“可是这件事总得解决吧?不然越来越严重。”
“没事的,只要熬到高三之前就行了,我就出去集训了,除了大型考试几乎不会再回学校,不会再跟他们碰面了。”周漩说起这些时,眼睛亮亮的,“还有半个学期而已。”
白郁非仍然表示担忧,半个学期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谁也无法保证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别的事。
但是这是周漩自己的的事,他不愿意去告诉老师同学,都是他的选择,如果擅自作主替他伸张正义,又发生什么也是无法保证的。
这样的矛盾之下,白郁非每次帮周漩换药时,心里都有一长串的无奈。
他们的人生,仿佛除了生下来那一刻能放肆地啼哭,其余的每一段时光都要无尽地忍耐。
忍到新生活的开始,再开启下一段忍耐。
虽然这样,白郁非还是打算给周漩一个选择。
“我们现在的班主任李老师还是不一样的,虽然我对他也说不上多了解,但他的妻子,是我们的朋友。”
至少算一个选择。
“好,我知道。”周漩笑笑。
白郁非原本还想说,或许可以找其他男同学一起放学,可他没什么男性朋友,只有林厘然勉强算。但林厘然自从上次突然被妈妈叫走以后,整个人的气氛都低了很多。虽然他面对白郁非时还是会笑,可白郁非能感觉到他身上有压力。
他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也不好再徒增烦恼。
至于李宸乔,本就经常逃课,交给他也是白交,说不定过几天就不记得有这回事。
但最最重要的是,周漩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也不想引祸到别人身上,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
白郁非和周漩离开世景花园,在公交车站等车时,趁只有他们两个人,白郁非继续问。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好像对我没那么排斥呢?哪怕知道我和陈旧是朋友?”
找她做借口,绝不止是因为她是年级第一这么简单。
周漩似乎早就想听白郁非这么问,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你还记得,初三某天放学后帮过一个男生吗?”
本来白郁非是不记得的,但上次在网吧被回忆过,所以她一下子想起来。
“你是那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