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飘来。
温漾回过头,看见卫行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到她面前,才停了下来,“你在等我?”
温漾没有回答,她略微仰起脸,却因为四周光线很暗,并不能看清他的神色。
她只能感觉到,他正注视着她。
半晌。
他忽地坐了下来,问:“你好像没之前那么讨厌我了?”
尽管是一个疑问句,语气里却十分笃定。
温漾没有说话。
卫行谦垂着眼捷,声音轻轻的,“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偏偏就选中你了,对吗?”
这话落下。
温漾有了反应。
她侧过眸,探究地看向他。
“太明显了,温漾。”
他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表,笑了一下,而后忽然伸出手,摊开、翻转,让她得以看见自己手臂内侧。
冷白的皮肤上面有好几个圆形边缘模糊的烫疤。
温漾的目光微微一凝。
是……烟头烫出来的。
她见过一样的。
在自己的大腿内侧。
那时她被骆修凌按在地板上,如同濒临绝境的小兽疯狂挣扎着。
少年却很轻易地摁住了她的挣扎,垂眸盯着她脸颊上的眼泪,眸色深谙难辩,许久,哑着声说:“温漾,你跟你妈一样,都是欠。操的婊。子。”
温漾挣扎着,哭泣着。
“滚开!”
“放开我!你走开!”
“求求你……!”
哭声戛然而止。
伴随着猩红落在白皙柔嫩的皮肤上,一股淡淡的焦味弥漫在空中,落下一道细微的滋啦声响。
紧接着,是温漾的尖叫。
少女尖锐的叫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只是这晚,舅舅和舅妈都不在家,谁也听不见。
只有温漾自己。
她听到,也感受到。
自己的灵魂正在陷落。
没有人救她。
“为什么要遮住呢?温漾。”
卫行谦忽然问。
温漾垂下眼,手腕本能地缩了一下。
下一秒,手腕被人轻轻握住,冰凉的触感仿佛被蛇盘旋着收紧。
她微微一怔,而后猛地抽回。
“错的不是我们。”
卫行谦微微一笑,慢慢放下手,精致雪白的面容生出一股怪异的温驯,“为什么我们得把伤疤藏起来?”
温漾瞳孔轻微地晃动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说:“我要走了。”
“去哪儿呢?”卫行谦笑着问,“到处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能去哪儿呢?”
温漾的步伐骤然顿住。
“留在我身边吧,温漾。”
他直起身,来到她身后。
楼梯拐角几乎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黯淡而沉寂。
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