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骆修凌忽地抬起眼,凌厉的眸子紧盯着她,逼问。
“……”
温漾隐隐感觉到了空气里暗藏的危险。
她回过头想开门。
下一秒。
房门被猛地一推,砰地一声,打开的缝隙被严丝合缝地关上。
身后是一具炙热的身体。
将她牢牢地困在他与房门之间。
“我欠你什么!”
“他是谁?”
骆修凌一字一顿地问。
“放、放手。”
温漾挣扎着,想要逃走。
骆修凌单手扯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回一拉。
温漾力气小,根本抵挡不住这毫不怜惜的力道,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胸膛,鼻尖传来一阵细微的烟草气息。
她本能地往后偏过头,蹙着眉躲。
仿佛嫌恶。
骆修凌眸色变得深谙,扣着她手腕的力度不住收紧,第三遍重复,“他是谁?”
“滚开!”
温漾终于不客气地骂了一声。
从前温漾很听话,性子也软,不与人争,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这两年住在这里,舅妈不加掩饰的嫌恶,骆修凌的欺凌,表哥的视而不见,舅舅总是忙,偶尔会帮温漾说话,可舅舅一旦不在,她便要承受更多的白眼与辱骂。
这样的日子久了,温漾心底里也慢慢滋生出怨恨。
偶尔她也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丑恶得陌生。
可她忍不住,她忍不住。
他们总是这样。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何情绪都发泄在她身上,哪怕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存在便是错。
她这样活生生一个人,被他们当做畜。生一样对待。
仿佛她就该如此。
可是,凭什么?
温漾仰起脸,死死瞪着骆修凌,潋滟乌眸里藏着初见雏形的恨意。
“跟你无关!”
她说。
“与我无关?”
骆修凌倏地扯着嘴角,讽刺地笑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两人距离几乎近到再靠前便能亲吻上,“温漾,别忘了,你妈还欠着我们家钱,而你还占着我的房间,你跟我从来就没两清过,你这辈子都欠我。”
“想独善其身自己快活?”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我欠你什么?”
温漾的音量不受控制地扬起,胸前微微起伏着。
骆修凌没有说话。
他凌厉的面容紧绷着,带着冰冷的躁郁。
漆黑眼眸微微垂下,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她的乌眸上,而后是秀挺精致的鼻尖,嫣红娇艳的唇瓣。
空气危险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