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门打开的轻微声响响起时。
客厅里站着的人都看了过来。
许砚手里夹了支烟,但却没有抽,只是淡淡地瞥了过来,一句话都没有。
另一侧站着的是姜烟,她身边有两只行李箱,雪白的面容十分平静。
“小漾,”她说,“去收好你的东西。”
温漾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往楼上走去。
许珩抿着唇,紧跟而上。
“阿珩。”
许砚忽地出声,语气很平和。
许珩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一下,回过头。
父子之间多年的默契,哪怕什么都不说,他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但他只是一顿,而后收回目光,上了楼。
温漾的房门开着,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许珩站在门口,看着她站在书桌边,将上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收好,然后去拿行李箱,因为行李箱大而笨重,她力气小,拿的时候有些费劲。
下一秒,有一只手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她侧过头,看见哥哥……如今已经不能在称为哥哥了,看着许珩沉默地打开行李箱,将她的东西整齐仔细地收好。
然后是衣服。
许珩叠了几件以后,忽然顿了一下,衣帽间很大,里面有许多衣服是父亲提前添置好的,全都是几个熟悉的牌子,而温漾自己的衣服很好辨认,收起来并不费力。
问题在于,她的衣服全都已经分门别类地收在了同一个衣柜里。
就像是……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阿漾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许珩动作停了下来,忽地问。
温漾没回答,只是蹲了下来,将衣服叠好,放进箱子里。
来回几次后。
许珩忽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是在你问那个问题之前吗?”
“……”
温漾不得不停了下来。
四周很静,静到让人感到难以忍受。
“是吗?”
许珩又问了一遍。
温漾垂着眼,轻轻地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告诉哥哥,是吗?”
他微微用了点力,重新握住了她试图抽回的手,温柔的眉眼在这一刻染上了一点隐秘的固执。
“是。”
终于,温漾给出了答案。
于是手腕上的那道桎梏忽然就松开了。
许珩像是笑了一下,长睫垂着,分不清是释然的解脱还是荒唐的自嘲。
“是我错了。”
他说。
声音很轻,像喃喃自语。
“是哥哥错了。”
原来当初的那个问题,其实是求救的信号。
只要一个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