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温漾剧烈地挣扎起来。
瞳孔战栗。
少女稠丽明艳的面容呈现冰雪般的白色,像忽然失控的兔子,惊惧到了极致,却又没有反抗能力。
脆弱、靡丽。
分明是病态怪异的,却能无声地滋生出那一瞬阴暗、扭曲的摧毁欲。
男人微微怔愣了一瞬。
不远处,电梯门正缓缓打开。
许珩一只手提着打包好的鳗鱼饭,另一只手是切好的水果与装好的芋泥千层。
他跨过电梯门,正要往前走。
忽地。
安静走廊里响起一道少女刺耳的尖叫。
“学着接受不需要衡量估……
尖锐、凄厉。
像机器破损时拉响的一道警报长鸣,钻心刺骨。
许珩的瞳孔轻轻一缩,呼吸也停掉了。
刹那间感到仓惶的心悸。
而后他神色冷静地冲过去,修长的指节攥成拳,没任何犹疑地钉下去,力道大到在那一下里同样有了砭骨的痛感。
一片崩解般的窸窣倒地声。
男人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嘴角瞬间洇出猩红,神色却有些怔愣,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许珩并没有趁此而继续施暴。
他没半分迟疑,径直穿过男人,走到了处于应激中的温漾面前,用力抱住她,“没事了,阿漾。”
嗓音是一贯的温和,只有尾调极细微地颤了下。
“没事了,阿漾,哥哥在这儿。”
他低声说,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安抚着。
“别害怕,阿漾。”
他用身体完全地挡住外界的一切,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
语调轻而慢地哄道:“坏人不见了。”
“是哥哥。”
“别害怕,哥哥在这。”
“哥哥没丢下阿漾。”
……
一声一声的低哄。
仿佛安定剂般抚平灵魂的战栗与惊惧。
少女激烈的挣扎在一句句“别怕,是哥哥”里慢慢缓解平息。
许珩感觉到她在怀里慢慢安静下来。
始终紧绷着的那口气也终于得以喘息。
他喉结微微滚了一下,才感到胸腔里的心脏终于重新开始跳动了。
随即,他回过头,视线扫向跌在地上形容狼狈的男人。
男人嘴唇动了一下,上面的血迹还未干涸,看上去有些可怖。
像是想要解释或是说什么。
但对上许珩的视线,他顿了顿,而后撑起身有些踉跄地往外走了。
许珩收回视线,低下头,嗓音温柔,“阿漾,好些了吗?”
温漾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