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很早以前,就潜移默化地刻画进来,而她尚且不知道。
有一日,她会变成她最害怕的那个人。
“她是我公司的同事。”
许珩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大约又觉得并没必要,于是没再说。
温漾点了点头,仿佛听进去了。
“阿漾……”
许珩这次说得很慢,“无论以后如何,哥哥都会一直照顾你,并不会因为……”
顿了一下,他的嗓音有些哑,仿佛砂砾摩挲的粗糙干涩,“不会因为哥哥跟别人结婚就不再照顾你,所以你不需要因为担心这件事,而再说这样的话。”
“哪怕……”许珩微微偏过头,没有再看她,“哪怕你和其他人结婚,哥哥也会一直照顾你。”
最后一句话落下。
客厅里再没有一点声音。
暖黄的光像一层柔软的光晕,模糊了什么。
温漾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剥离,背阴面的黑影不断滋生、弥漫,直至完全笼罩着自己。
她听见自己很平静地问:“哥哥,她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吗?”
许珩沉默了下来。
他近乎痛苦地闭了下眼,指骨紧绷而又松开,眉心蹙紧的弧度映示着他的矛盾与挣扎。
他不知道自己的沉默所代表的答案。
温漾慢慢睁开眼,目光落在哥哥皱眉的神情上。
像在忍耐着什么。
——“他应该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吧。”
——“他应该不想你继续产生误会,所以可能会搬出去也说不定。”
她抬起眼,看见最后一片阴影落下,看见自己身体里站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哥哥。”
温漾直起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地朝他走近,手撑在哥哥身后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字一顿道:“不行。”
她鸦羽般的眼睫低下,柔软乌黑的发丝垂落,好似羽毛般勾在他的肩侧、手臂。
冰凉的指节慢慢爬上他的脸庞,温柔地摩挲着。
她垂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所有物。
“哥哥,你不能离开我。”
她用指腹很轻地抚摸着哥哥的脸,轻柔的语气里藏着阴郁而偏执的占有欲,“你是我一个人的。”
“那哥哥可不可以一直可……
许珩抬起眼。
温漾逆着光,雪白的面容是暗的,她就这样以一个禁锢的姿态撑在他身上。
而她垂下的乌眸里是无声的潮涌,疯狂滋生出病态而极端的占有欲。
直白的视线,一瞬不错地看着他。
“阿漾。”
他抬起手,那是一个想要制止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