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珩抿了下唇,没有立刻开口。
“这两年你在新恒做得很好,林总和我提起过你。”
许珩看了他一眼。
许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淡道:“放心,没让他特别关照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既然说过会收回给你的东西,就会说到做到。”
“你误会了,”许珩说,“我更希望你让林总特别关照我。”
“……”
许砚望着他,这回倒是真笑了,“嗯,是磨炼了不少。”
他下巴微抬,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学业完成得很好,工作也蒸蒸日上,经营得这么好,却忽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许珩垂下眼。
半晌。
他轻声道:“之前你说我连答卷都交不出来,说错了。”
“怎么?”
许砚看向他的目光凝了凝,方才的气定神闲褪去,显出几分认真。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许珩忽然问。
许砚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你不让我和她们再有联系,我没能做到。”
许珩说。
一旦起头,剩下的似乎都变得容易许多。
他抬起眼,对上父亲的目光,回答了当年没能交出去的那份答卷,“是因为我想照顾她,我想让她得偿所愿,我想——”
“她有真正的亲人照顾,还轮不到你,许珩。”
许砚忽然很生硬地打断了他。
“……”
许珩沉默了下。
“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许砚的咬字有些用力,带着几分意义不明的告诫,“许珩,你只差一点就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哥哥。”
“是啊,”许珩神色有一瞬的恍惚,语气里分不清是为当初那场被迫的分别感到遗憾还是庆幸,“只差一点。”
“就算没有,”许砚神态平静,语气却暗含强调,“她也是你妹妹。”
许珩忽然笑了下。
吊顶的光是冷调,自上而下打下来,映衬出他那近乎苍白的神色,浅棕色的眸底浮现起一点难以名状的情绪。
孤注一掷却又义无反顾。
如同一个背负起全部罪名的囚徒,却还要乞怜对方的认可与接纳。
“不再是了。”
他说。
“我要和她在一起。”
话音未落。
许砚猛地站起。
一道清脆的声响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那道力几乎用了十成。
许珩偏过头,身子也歪了歪。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地响起液体掉落的啪嗒声。
他抬起手捂着口鼻,猩红顺着指缝泄出。
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