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特意挑了一部近日很火的电影。
长达三个小时。
温漾看了一个小时,不小心睡了一个小时,从哥哥怀里醒来时发现,居然刚好到精彩的部分。
十分神奇。
更神奇的是,她发现许叔叔也睡着了。
从影音室出来时,温漾牵着哥哥的手,问:“讲了什么?”
许珩偏过身低声和她叙述着电影故事。
讲到一半,温漾抬手捂住了哥哥的唇,“好了。”
许珩失笑,捏了捏她的手心,从唇边拿下来,说:“是你要听,听了又嫌无聊。”
下午的电影虽然不怎么样,但除夕夜的晚饭丰盛到温漾有些吃不过来。
吃过晚饭以后,许砚给了两人一个大红包。
除夕夜要守岁,林姨煮了些热饮送到三楼。
温漾就抱着热巧克力坐在露天阳台,望着外面广袤的视野,说:“哥哥,之前你从阳台过来的时候,有想过万一从三楼摔下去吗?”
许珩拿了张毛毯裹在她身上,掖得严丝合缝,没有风吹进去,才坐下来,道:“没有。”
“哥哥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温漾忽然问。
“……”
温漾像一个裹成一团的毛茸茸,笨拙地从椅子上起来,往哥哥那边走。
许珩忙伸手抱住她,有点无奈,“阿漾。”
语气虽然是不赞同的。
但还是将人连毯一起抱进怀里。
“哥哥,是不是?”
温漾抱着学术研究的求知欲再次问道。
他捏了捏温漾的脸,拿她没什么办法,只好说:“或许更早。”
“更早?”
温漾问:“那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或许是第一次带她去延大的时候,他要离开,而她像被遗弃的小狗站在原地,无声地望着他,眼里写满了“留在我身边”,却什么也没有做。
也或许是第一次见面那晚,他被周澈扰了睡梦,出来喝水时看见她独自撑在栏杆边落泪,明明过敏了却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那些无知无觉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原来在很早以前,他已经想要为她遮挡住一切风雨。
“那阿漾是什么时候?”
许珩唇边噙着笑,没有回答,反过来问她。
温漾很认真地回忆着。
没有得出答案。
但她仍记得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夏日的光落在哥哥身上,像鎏金。
仿佛沐浴在金辉下的神明。
那一幕如同被定格般,存在于温漾的脑海里。
“很久以前。”
温漾说。
话音刚落。
时针准时落向十二,远处夜空里绽开一朵朵烟花,璀璨而盛大。
温漾回过头,望向被映亮的长夜。
发顶上忽然传来温柔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