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两个正常长廊后,顾知唯扫视过衣帽间,来到挂着画的长廊,看见列车长脸上蒙着灰色围巾,没有视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
那灰色围巾好眼熟……见鬼,那不是林偌给她的吗?
似乎是听到了顾知唯的呼吸声,列车长摸索着朝这边走过来。
顾知唯本想给他打晕,可又迟疑了,她不清楚在这个游戏里的列车长实力如何。
即使不打他,她也有的是办法摆脱掉。
朝地上猛地跺了跺脚,顾知唯往衣帽间里走,列车长果然跟随而来,她靠近长桌,把所有椅子全部碰到,避开它们向最里面走去。
顾知唯自己走到长桌尽头,安静的等待列车长摸索过来。
近了,近了,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她灵巧地猫腰,从他手臂下钻出,跳上长桌,飞快地向门口跑去。
身后的列车长猛然反应过来,穷追不舍,可顾知唯已经走到门口,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横冲直撞而来,扬手甩上了门。
门板只能困住列车长几秒,顾知唯极速地将长廊扫视一圈,确认没有异常后走到尽头打开门。
现在她已经通过了四次正常长廊。
她继续走着,检查完衣帽间去长廊,这一回,看着眼前的异常,顾知唯罕见的沉默。
因为在她摘下空白画框的地方,现在贴着一张人脸。是她的脸。
墙上的顾知唯漫不经心地同她对视,说:“看到自己的脸,感觉如何?”
“老实说,有一点惊讶,”顾知唯回答,“有头发和没头发果然是影响颜值的。”
“转头回去,慢走不送。”
顾知唯发现这张脸居然拥有和她一样的性格,换句话说,虽然墙上的顾知唯只有一张脸,但她的思想和顾知唯一模一样。
这不耐烦的神情和语气,她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顾知唯对旁人的确是没有耐心的,但对自己,总归有些不同。
思索了一下,她开口说道:“抱歉,我想,有没有头发,你都和我长得一样。”
“你还会认错呢?”墙上的顾知唯对此感到惊奇,“好吧,那就聊聊。”
“你认为,这个游戏是因何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的太不严谨,我觉得这个游戏因何存在和目的是相同的。它淘汰掉一些玩家,从而在现实中彻底抹杀掉他们,换句话说,游戏决定玩家第二天的生死,也许……”
“世界上的死亡就是因此而来。”
“没错,通过梦境游戏来决定第二日死亡的人,这些死亡都可以看作是——自然现象。”
“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连续很多天不睡觉,不进入游戏,从而猝死呢?”
顾知唯回答:“如先前所说,他的死亡当然是由最后一次做梦的游戏结果决定的。”
墙上的顾知唯看着她,不置可否,再次抛出一个疑问:“那被处罚玩家的意义何在?”
“……多次切身体会到临近死亡界限的恐惧?说到这里,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放在被处罚玩家身上,就有待商讨了。被处罚玩家可以提前知道自己的生死,那么,假设有一个被处罚玩家在梦中通关了游戏,但他醒来后却自杀,这就打破了游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