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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番外十五17（第1页）

“战兽，”沈轶道，“可以在宇宙中自由行动、受芯片操控。”

老霍尔的眉尖深深拧起。

这会儿已经是又数小时后。沈轶悄无声息地从基地另一边离开，重新回到机甲。

他脑海中依然存有此前见到的场面。这会儿说起，讲上一段，总要停顿片刻。

“与机甲战士相比，战兽的优点显而易见：如果可以成体系培养，这会是一种非常廉价的、取之不尽的‘武器’。虽然没有机甲、宇宙战舰那么强悍的火力，但源源不断，又能在长时期宇宙航行的过程中随意进行补充……如果他们真的取得成功，不只九区，其他区也会觉得棘手。”

说到这里，沈轶的话音停顿片刻。

老霍尔看他，问：“既然这样，为什么项目没有继续下去？”

沈轶坦然：“我不知道。基地里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我只看到他们接收了撤退命令、离开基地。不过，离开之前，他们打开了孵化室中的自动装置，确保自己离开以后，里面的异兽胚胎仍然能继续发育。我想，他们其实是认为自己能够回去的。”

但后面又出了一些意外，让最初一批研究人员非但没有回到基地，就连E109星也再也没有离开。

老霍尔眼睛闭了闭。他说是“年长”，实际上，在这座星球上生活很多年，对外界的了解远远不如沈轶。这会儿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转而问：“你在里面还做了什么？”

沈轶穹了穹唇角，露出一个稍显腼腆、此前几乎没在他面上出现的神色。

“我把里面的自动孵化设置关掉了。”沈轶说，“虽然没太看懂，但那些文件里有几个频繁出现的词。我用自动读取装置听过，好像在说什么‘基因筛选’。意思是，第一批异兽还不符合这群人的标准，但一代一代筛选下去，最后会有符合他们要求的……嘶，应该不能说‘异兽’了，该是战兽’吧？听着就渗人。”

老霍尔“嗯”了声，驾驶着机甲升空。

他们再次用告别的目光看向下方的土地。这一次，大约真的是“最后”了。

后面未再出就什么意外。机甲带着沈轶和老霍尔离开两人出生、成长的E109。

两人来到宇宙。

这里并不安全。不远处就是战场，另有几个交战双方的补给星球。两人必须很谨慎地进行驾驶，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

接下来一整个月，都是沈轶和老霍尔轮流操纵机甲。一个人操作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休息。饶是如此，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还是让老霍尔逐渐吃不消。

沈轶倒是觉得还好。

当然好了。他撑不住的时候，背后还有一个兰渡。

没有压力，心态自然能保持稳定。

老霍尔不知道这些细节。他只是愈发庆幸，自己收下沈轶这个学生，实在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么想着，老霍尔的眼皮一点点阖上。

他又睡着了。

确保他陷入沉眠之后，沈轶肩膀上的小机器人跳了下来，开始在驾驶舱里自由活动。

其实老霍尔在的时候，也不会看到他。不过，鉴于沈轶在之前某次小机器人给自己上润滑油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两边吸取教训，约定以后兰渡还是别在老霍尔意识清醒时乱跑。

总归一天下来，有大半时间，老霍尔都在休息。

积年累月的辐射对他身体造成的损害实在太大。他的所有器脏都在衰竭，期间被沈轶兑换出的万能药优化过一次，但也抵不过之前那些年受到的损伤。

他沉重的呼吸落在沈轶耳边。男孩看一眼对方，再看一眼小机器人……两个“病号”。

从基地离开的时候，沈轶是想带一个里面的机器人走的。不过兰渡阻止了他，说那些机器人都是两百年前的型号了。在当初是先进，可现在再出现，无疑会引人注目。

还是等以后吧。

他给沈轶定位了一个星球。位于九区，介于正常居民区与战区的交界处。那边鱼龙混杂，缺点是不算安全，优点则是无论想做什么都很方便。

无论是给老霍尔找基因修复舱，还是给他们两个"黑户"办理户口。沈轶：“那你呢？”

兰渡从善如流：“对，还有给我找一个新身体。”

沈轶对兰渡已经足够信任。两人聊了一会儿天，沈轶把机甲交给兰渡驾驶，自己则又听起课。

数个小时之后，老霍尔悠悠转醒。机甲之外是无穷无尽的宇宙，与远方的星云。

在吃了些食物、补充过体力之后，老霍尔接过了驾驶机甲的任务，沈轶则把自己的领子拉高，身体缩起，抱着手臂睡觉。

老霍尔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调暗了驾驶舱里的灯光。

三个月之后，这对师生第一次在宇宙中遇到其他飞船

沈轶和老霍尔又一次开启了机甲上的伪装。他们静静看着飞船从自己身边经过，也看到了飞船上诺大的LOGO。

“上面装备的武器不多，”老霍尔分析，“这大约是一艘民用飞船。咱们距离居住星很近了，接下来，得要更加小心。”

将心比心。战争期间，哪个正常、和平的行星会接纳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老霍尔只能希望，他们面临的，是一个稍微混乱、社会规则也跟着宽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