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瞥了眼坐在旁边阴沉着脸的冷家人,“你爸说,既然已经离婚就尽早搬出去住,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事实是冷卉回来之前,唐琳和冷家人吵了一架。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那处破旧院子,眼看着破败的院子被她们母女俩捷足先登了,他们怎么能气顺。
等唐琳下班回来,他们拿冷卉没办法,只能拿唐琳撒气。
冷卉冷眼扫过冷家人,“这房子是你厂里分给你的福利,该搬出去的是他们,如果他们不愿意住一起,可以搬走,我没意见。”
冷婆子怒目圆瞪:“这些年我们就是养了头白眼狼,有你这么跟自家长辈说话的吗,你的教养呢?”
“行了,你别跟我提教养,教养这两个字在你身上体现不出来。”冷卉挥挥手,在这个家她最不想的就是和冷婆说话。
蛮横不讲理,跟她说话费劲。
冷婆子被小辈轻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个小贱”
“行了,妈,天天吵有意思吗?”冷永康一边开口阻止,一边拍背帮她顺气。
“姐姐,你们怎么知道芙蓉路那有院子?”
坐在角落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冷梅开口问道。
“机械厂后勤科消息灵通的很,换处院子还需要我们自己去打听吗?”
冷梅:“”
好气哟。
合着他们想方设法想弄到的院子,在她们眼里触手可及。
“姐姐,既然机械厂后勤科这么给力,不如那处院子就让给我们,你们再让机械厂换一套。你是知道的,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大伯和我爸又要上班,是真没有时间找房子。总不能这房子到期一家人被赶吧,你忍心让这一大家子睡大街?”
冷卉听了忍不住冷笑:“你少道德绑架我,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上面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至于你们是租房住还是睡大街,和我有什么关系?”
冷梅瞥了眼冷永康,反驳道:“怎么没关系,大伯难道不是你爸?”
“他是我爸没错,但他操心的全是你们二房的事,什么时候他关心过我?”
冷梅摇摇头:“姐姐,你这话说的有些偏颇了,做父母的哪有不关心儿女的。”
冷卉:“他如果真关心我,就不应该来为难我。扎钢厂有职工宿舍,既然关心我就去住宿舍,大家都省心。”
带了二房这一大堆拖油瓶还想来道德绑架她,没门。
“住宿舍怎么行,不方便”
“行了,叽叽歪歪一大堆废话,还让不让人安静的吃饭了?”唐琳出声打断冷梅的话。
一时,屋里的气氛有些凝滞,除了冷卉的咀嚼声,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
累了一天,冷卉吃完饭漱了口,便躺到床上休息,只是没想到沾床就有点迷糊。
这人在专注忙一件事的时候,连梦里都是同忙一件事。
冷卉梦里正在给井口封板,在水泥全部抹平之后,突然‘轰隆’一声,封板从中间断裂,封口的水泥全陷进了井里。
冷卉当时就急得从梦中惊醒过来。
只是还没回过神,头顶突然传来‘呯呯呯’的砸木板的声音,吓得她本能的在床上一滚,从床头滚到了床尾。
“妈,你大半夜的砸木板干嘛?”
冷卉摸到手电筒,捋开挡在眼前乱糟糟头发,发现唐琳正愤怒的砸隔板,也是就隔间与隔间之间的挡板。
唐琳朝地上呸了一声:“有些人大半夜不做人,我提醒他们一下。”
什么意思?
冷卉掀开布帘看向小床。
冷永康正蒙头装睡。
“唐琳女士,谁惹你了?难道是隔壁二房的人?”
唐琳没好气地骂道:“两只骚狐狸!”
冷卉:“?”
唐琳看冷卉一脸懵懂的模样,深吸了口气,“赶紧睡觉,明天我们就搬走!”
即使破烂房子也比住在这里好。
那儿至少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