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丛觉得,许珂宁这句话向他传递两条信息。
一个是,许珂宁应该曾经在南洲生活过。
这么算来,许珂宁极大可能离开医院之后,就在这里落脚。
也就是说,她的前夫,就是南洲本地人。
第二点,许珂宁了解茶叶,无外乎两种可能性。
要么,她的工作与茶叶有关。
要么,她的生活条件不错,喝过好茶叶,对这种以次充好一眼识破。
所以,王丛开始重新审视许珂宁,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坷宁,”王丛紧紧盯着许珂宁那双大眼睛,弄得许珂宁有些愣神,“你干嘛这样盯着人家,我脸上又没长花儿。”
“不好意思。”王丛连忙从失神状态中回过味来,轻声说道:“当年你不辞而别,连个只言片语都没给我留下。”
“直到现在,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这样做。”
“或许,你会认为我这个人太过执拗。可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和我妻子去年结婚,相恋也只有不到两年时间。我之所以晚婚,就是想找到你。我甚至发誓,找不到你,我就一直单着,直到找到你为止。”
许珂宁直接打断王丛的话,“可你食言了,还不是娶妻成家了么。”
王丛苦笑一声,“我的食言,是建立在你杳无音讯基础之上。你当初弃我而走,难道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吗?难道,我连听解释的权利都没有吗?”
“坷宁,你避实就虚,我不明白了,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面对王丛一连串质问,许珂宁不急不躁,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莞尔一笑,“到底是给大领导做秘书的,能言善辩。”
“王丛,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也许在你心目中,还能保持一个不错印象。”
“再说,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事实就是事实,永远无法改变。”
“也许,你会认为,我许珂宁背叛爱情背叛你,对你不负责任。我可以告诉你,我许珂宁任何时候,都十分珍惜我们那段美好交往。”
“只是……”
聊到这里,许珂宁的眼神忽然灰暗下来,明亮变得逐渐黯淡无光。
似乎,这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她不愿提及。
人就这样,越是不能说,越想知道。
王丛本不想刨根问底,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实在按捺不住内心好奇,迫切想知道原因,追问道:“只是什么?珂宁,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连我都不能说吗?”
“算啦,不提这个。”许珂宁仍旧不说,倒是提出另一个话题,“王丛,有件事我想麻烦你。我打算开个茶庄,万事俱备,唯独在办理营业执照上卡壳,遇到难题。”
“这不,我找方新泰帮忙,他告诉我,你在省委工作,还是现任省委书记的秘书,深受他赏识,就是他把你从洛迁调过来的。”
“你人脉广,又有省委书记秘书这块金字招牌。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帮我尽快解决执照问题。”
稍作停顿,许珂宁捋了一下耳畔发丝,歉意说:“不好意思,我们刚重逢,我就向你提出要求,可我急需创业,而我又非常喜欢摆弄茶叶,你看,这个忙,能帮吗?”
“当然,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这话说的,许珂宁的忙,王丛岂有拒绝道理。
别说一个小小营业执照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王丛也绝不含糊。
何况,这种事对于他来讲,不过一个电话的事情,轻而易举。
于是,王丛回应道:“你把手续准备好,等我电话就是了。另外,我更正一下,我在洛迁省做过厉书记的秘书。现在不是他的秘书,我在综合一处工作。”
说完,王丛掏出名片,递给许珂宁,“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今后遇到困难,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许珂宁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放进包里,说:“王丛,谢谢你。这次回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王丛微微一笑,“是啊,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珂宁,你还有其他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