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繁缕侧眸看向他,眼神里透着迷茫。
宋瑾年笑意温和,“念念,每个人都会犯错,都会失误。”
“人是在不断的失误中成长起来的。”
“我当年接手公司的时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夜之间宋氏股价跌停,十家合作商撤资。”
“我也很慌。”
“但爷爷跟我说,人只有犯了错,才会更好的总结经验去成长。”
“错了没关系,平常心看待就好。”
江繁缕抿唇不语。
多年来她被江老爷子严苛的教育支配掌控着。
背医书不能错一个字,默写连标点符号都不可以错。
错了就挨罚。
一个字一个字的加罚。
更别说像是今日这种情况。
她若是犯了,江老爷子手边的戒尺就已经直接打过来了。
虽说江老爷子已经故去,可被支配了十几年的人生,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所以面对温老这个类似师傅的存在时,她就会很紧张,很怕。
温老爷子起身走到江繁缕跟前,揉了揉姑娘柔软的头发,“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犯错呢?”
“纵然外公到了这个年纪,也时常会犯错的。”
“前几日读医书还记错了方子。”
“人生短短数载,本就是个体验的过程,错误也是一种珍贵的回忆。”
江繁缕慢慢放松下来,“那您再跟我讲讲?”
温老摇头,“今天不讲医书。”
“医书每日都可以看,总要休息。”
“都这个点了,咱不工作了。”
“外公带你们下馆子去。”
下馆子,多么接地气的词。
宋瑾时走过来,笑嘻嘻道:“妹妹,你这算什么啊。”
“我告诉你啊,我刚满十八岁那天就跑去学驾照了。”
“不到一个月驾照到手,我那个嘚瑟啊。”
“爸妈他们知道我的德性,不敢轻易让我上路。”
“我就在咱家练。”
“你猜怎么着?”
江繁缕震惊,“你把人撞死了,赔了三百万。”
宋瑾时:“……”
“咱家车库的车,当时停了多少十七八辆吧,还有大哥新提的两辆车,全被我干废了,修都修不了那种。”
“爸气的拿皮带抽我。”
“我抢了家里一大把现金,跑出去逍遥了几天回来也就没事了。”
当时他怕宋长风停他卡,跑出去避风头的时候还不忘抢了一大把现金,连两个弟弟的压岁钱都拿走了。
“这也不算事,比这个更混的我都干过。”
“所以你那算什么错,你那不是错,是那个把错强加到你身上的人。”
宋瑾时冷嗤一声,“也就那玩意死透了,不然老子非一天揍他一次不可。”
“对了,他那个墓在什么地方来着,我明天去挖出来给他晒晒太阳。”
“最近这天也挺不好的,我怕他在下面冷。”
江繁缕:“……”
她甚至怀疑白城这个圈子批发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