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宜哭过之后,心情平息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云程,“我耽误你正事了。”
“陪夫人也算是正事。”
云程替林相宜掖了掖耳边的碎发,“别多想,你如果不想待在林家,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母亲已经对外称病,不见外人,你出去也不会有那不长眼的到你面前来。”
云菡夫妻刚走,婆婆就称病,看来这次不但是公公,婆婆也被惹恼了。
“我想明日再回去,祖母病了,她又是这般,我不能全都交给祖母祖母去解决。”
林相宜看了一眼西院的方向,“还有言礼,他若是不明白,日后总不能让他怨恨祖父祖母。”
八九岁的孩子,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但偏偏王氏一次次的让人失望。
这一次言礼帮着王氏隐瞒,他便是还期盼着母亲的爱护。
如果言礼不能明辨是非,辨认好坏,日后必然还会酿出更大的祸端。
她不能让言礼被毁了。
云程没有勉强她,“一切有我。”
说完,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四海赌坊可能与刺杀太子的刺客有关。”
林相宜心下一惊,这才明白云程为何会带着殿前司的人出现在四海赌坊。
而云程为何会让祖父出面,“我明白了,我会看住母亲,不让她继续跟王家来往。”
说罢,顿了一下,“我觉得王耀祖肯定知道什么,我也会尽量的问言礼和母亲。”
“不用勉强。”
林相宜看着处处替她着想的云程,心底一片温软,她左右看了看,突然踮起脚,在云程的脸上亲了一口。
霎那间,云程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被林相宜亲过的地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林相宜见他这个呆样子,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轻咳一声,“好了,我带你去见祖父,然后你就去办差吧。”
云程回过神,看着面前羞红了脸的少女,眼眸暗了暗,突然搂住了她的腰,将人搂进怀中,“等我,等……”
云程有些说不下去了,只眼神火热的盯着林相宜,那模样,恨不能现在就将她拆吃入腹。
林相宜脸有些发烫,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睛,推开了眼前的人,“我,我带你去见祖父。”
……
就算再担心林相宜,云程也没办法久留。
四海赌坊的案子是牵连者甚众,甚至背后还牵扯着刺杀太子一案,还需要他去追查。
送走了云程,林相宜来到祠堂。
天色已经暗下来,夜幕低垂,祠堂中静悄悄的,小哥俩耷拉着脑袋靠在一起。
“吱呀!”
沉重的木门声惊醒了小哥俩,俩人睡眼朦胧的看着林相宜。
林言礼甚至伸出手去,“大姐,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林言明尚且还存几分理智,“还没到时辰呢,快点直起来。”
“哦,呜,我不想跪了。”
与调皮捣蛋时不时被罚的林言明不同,林言礼因为在西院被林氏放言,还未被罚过,便是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林相宜没有心软,她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言礼,板着脸问道:“不想跪,还去赌场?”
“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去了,大姐,你帮我跟祖父求求情吧!”
“帮你求情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去四海赌坊是不是王耀祖撺掇的?”
林言礼一下子清醒了,他瘪着嘴,想要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只哭唧唧的哀嚎:“大姐,不是,真的不是。”
林相宜见弟弟到现在还不说,心里又气又觉得可怜,她打定主意要给他一点教训。
“你不说是吧,跟你一起去四海赌坊的那几个孩子都指认你是主谋,说你跟四海赌坊合谋,诓骗他们去赌,你若是坚决说是你做的,那一会儿你可能要去大理寺了。”
“大理寺?”
林言礼一听不干了,“我没有诓骗他们,去四海赌坊他们也是同意的,为什么说我是主谋?”
“而且我不认识四海赌坊的人。”
林相宜见他急了,故意说道:“可是你没办法证明啊,四海赌坊的人也说认识你,你可知你若是被牵连到这个案子里,那可会祸及全家的。”
“不但祖父和二叔会被惩罚,甚至会丢官,甚至父亲的名声也会被毁掉。”
“不过你也不必为了不牵连家里就说撒谎,大不了就让林家彻底败落了。”
“我这个出嫁女,虽然受不到牵连,但在婆家就要仰人鼻息过日子了,若是不得相公和婆婆欢心,到时候再一纸休书下堂去好了。”
林相宜是故意的,她就想知道,林言礼若是知道他的背锅行为会祸及全家,他还会不会这么做了。
若是他宁愿舍弃全家也要给王耀祖背锅,那她就让他跟着母亲一起,她再也不会管他。
“大姐,我不要连累祖父和二叔,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