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上树梢,寒鸦伏枝。
屋檐上挂着的雨珠“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与仍残留在地上的水圈汇在一块。
“呃我还没喝够呢。”
一个身着红衣的捕快手举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了段路,便一下子靠坐在墙柱边,张着嘴的头呆滞地仰着。
脸颊忽然被水珠砸到,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脸,又咂了咂嘴。
“嗝”
浊气猛地呼出,熏得站在一旁的另一个捕快连忙往后退。
“快走了,最近外头不安宁。”
“呃就那个夺命鬼?老子怕他?他要是敢凑到老子面前,老子打得他满地找牙!”
“还不是怕出了差池,让姓纪的那个可以压我们一头。”
“呵呵那愣头小子,要不是仗着家世好些,就他那搞破坏的度,早被踹出去了。”
两人趁着酒劲,大肆交谈着。
不远处,纪靖珩站在冷风中,面无表情地听着。
直至站着的那人,不经意间转头,注意到了他。
“这这真是巧啊!”
“什么巧不巧”瘫坐的那人迷糊地嘟囔着。
“是啊,挺巧。”
纪靖珩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独自朝前方离开。
坐着的那人仍旧坐着,又往嘴里灌了口酒,昏沉地缓缓眨了眨眼。
站着的人一言不地目送纪靖珩离开,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抬起手中剩了大半酒的酒壶,轻抿了口,嗤笑一声,便摇摇头,继续和另一人交谈起来。
接连拐了几个弯,道路愈狭窄。
纪靖珩盯着前方的死胡同,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父亲的教诲在耳边一闪而过:“珩儿,你今后定要守正不挠。”
“走错路了啊。”
他垂下眼,转过身,往回走。
“啪嗒”
雨珠在银月下闪动着向下滚落。
“行了行了,我得回去了!”
“你这酒囊子,每次就喝这么点就要跑了!呵呵呵呕——”
坐着的那捕快,不适地往外呕了些混杂食物残渣的臭水。
就在他低头之时,一个黑影悄然无声地靠近,手中的利刃寒意凛凛。
“呸!”
忽然间,他站起身,将挂在唇中央的食物渣喷了出去。
一转头,锋芒扎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