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感的暖阳是短暂的,仆虫开了门,走廊上的暖气顺着门进入室内一点点,打断了他们三个。
“两位殿下原来在这里啊,家主有请。”
艾沃尔皱起眉头,艾斯特倒是直接多了:“除了这里,我们哪也不去。
仆虫感到很为难开口劝:“寒冬腊月这里实在不是您该待的地方,瞧瞧您的手都冻红了。”
“我们跟雄父一起去。”
仆虫摇摇头,侧身让开,乌泱泱进来一串仆虫,有的手中拿着毛毯,有的拿着热汤,热毛巾。
奇怪的是在走廊时没有热烟的毛巾,到了房间中却冒起了热烟。
“让鹤辞阁下好好反省是家主的意思,也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无力改变,希望您不要为难我们。”
实际上是科斯莫斯快来了,他肯定是要接走两位殿下的,如果现殿下待在冰冷荒废的房间,肯定不好收场。
艾沃尔拉着鹤辞的手站了起来:“我们走吧雄父。”
仆虫没有要拦截艾沃尔的意思,艾沃尔作为皇位顺位继承者,权利是在鹤家之上的,现在鹤家只是在殿下年纪小的基础上动作。
仆虫也是听命行事,但只是把鹤家的话带到而已,艾沃尔和艾斯特真要做什么,他们不会拦着。
跟皇权作对,除非他们脑子有问题。
可鹤辞却抽回了手,他眉眼间的乖顺在此刻无比醒目:“去吧,别让哥哥等急了。”
还顺手扶了一把艾斯特,示意让他也去。
迎着两个孩子不忍的目光,鹤辞只是说了“听话。”
他们走后门再次合拢,仆虫把为殿下擦拭双手的温水泼在了壁炉内,火焰熄灭产生的烟雾呛得鹤辞直咳。
“以下是家主的传话:让你进来是反省的,不是让你享福的,今天没有你的晚饭,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出去。”
“以上是全部内容。”仆虫鞠躬行礼后等待鹤辞的回话。
鹤辞摇摇头,伸手拭去泪珠:“在找回衍衍之前,我是不会向雌君索要下一个雄子的……我根本不在乎孩子的性别,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在衍衍失去双亲后代替他的位置存在。”
“我的孩子在受苦,我怎么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代替他存在……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的孩子还没回家呢,他要是知道了,该多难过……”
仆虫再次行礼:“我知道了,会将您的话带过去的,麻烦您继续思过了。”
“我没有错…呃…”
仆虫夺过他手中的画本,连带着地上的纸笔,以及雕刻工具,甚至是碎屑都没放过,全部收走了。
为的仆虫于心不忍,明明两位殿下已经要拉着鹤辞阁下离开了:“您这是何必呢。”
“哥哥也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放不下,也没办法放下,是我浪费了哥哥的一片苦心。”
“哥哥没有失去过孩子,他不理解很正常。”
失去孩子吗?后花园有一片不长花草的角落,土底下都是鹤家的孩子,他们的躯体随意处理,孩子们的雌父才找了那么一块地方,那块的花草长得格外好,可惜被管事的汇报后嫌晦气全挖了。
鹤家是没有雌子的遗体,只是没有,没有不代表不存在,而鹤浔也不在乎雌侍所出的,夭折的雌子,没能长大的孩子就没有价值,没有价值甚至都不算虫。
这些事情,只有当事者与他们这些干活的仆虫知道。
仆虫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因为身份悬殊,转身离去。
他们走后,阴暗潮湿的房间彻底笼罩了鹤辞,窗帘拉的很严,一丝光亮都没有。
而房间内的虫却还天真的在想如果幼子回家了,哥哥就不会这样了。
思绪回归,现在这枚徽章落在了真正的主虫身上,而经过长年累月的细致修改,它早已不是初版那副惨不忍睹的样貌。
鹤辞是真的没想到,艾沃尔和艾斯特竟然还记得这枚徽章,明明就连他自己都要忘了,明明是这么重要的回忆,为什么会遗忘呢。
艾沃尔端着茶水走过来,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鹤衍面前,一杯放到鹤辞手中,很自然的在他们面前坐了下来。
他并非一定要干仆虫的活,也不是仆虫没有准备茶点,而是他需要一个借口,在雄父情绪平稳后适当露面,向所有虫摆明态度。
用行动告诉他们,家里的主子回来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拎清楚。
在艾沃尔的目光中,鹤衍也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唇齿留香,跟荒星高价买到的碎茶叶苦涩的口感不同,只是一小口就让虫忍不住想继续喝。
可他回来的时候吃过了,不渴不饿,不扫对方的面子,也不好表现得太没见过世面,只好将茶放下,略微可惜的瞧了茶杯。
艾沃尔没什么反应,关切和善的眼神也没有变半分,又或者是因为他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能看眼神。
他为鹤衍添了一点茶水,再次将茶杯轻推向鹤衍,他怕鹤衍不自在,所以眼神没离开自己的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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