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怕自己担心吗?
鹤衍呆愣的想着,傻子,真是太傻了,机会摆在面前都不知道反抗,还有余力去想别的虫会不会担心,多此一举。
鹤衍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是恨其不争,或许是厌他不懂得保护自己。明明被伤害成这副样子,却依旧把自身最柔软的地方摆在凶手面前。
于是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声音有些闷,不过还是把坏情绪收了起来,专心膈应这位好大伯。
“快到门禁了,虽然再玩儿一会儿也可以,但是路上还是不要跑太快比较好……或者大伯想跟我玩的话……”
“住下来也不是不行。”
“不!啊,我的意思是说不要让家里等急了。”鹤浔捂住额头,笑的无奈又温和,似乎真的在懊恼自己的口误。
“这样啊,真可惜。大伯还是很好玩的。”
鹤衍说的是大伯好玩,可不是大伯家,不过鹤浔此刻不在乎这些,自然注意不到这点文字游戏。
鹤衍觉得依照这位便宜雄父的性格,怪不得自己的雌父和两个哥哥拿鹤家没办法。
“这是……”
鹤辞注意到了幼崽腋下夹的紧紧的文件夹,有些疑惑。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鹤浔口中的那些说辞。
“大伯送给哥哥的礼物。”鹤衍不想跟鹤辞解释太多,免得撕了鹤浔的假面,伤到雄父心中对于鹤家的那点期盼。
说着,还举起来晃了晃文件夹,晃的鹤浔眼疼。
原本鹤衍是不打算给鹤家留情的,他从小就不是双亲养大的,鹤家这么个外家对他更加陌生。
就算他做了什么让鹤家抬不起头的事,外面最多会骂他是贱民出身,不可教也。却不会骂双亲教养无方,毕竟没有养,何来的教。
只是这一趟让鹤衍认识到,自己的雄父似乎对鹤家有一种不可拔除的执念。在搞清楚这份执念是什么之前,鹤衍不打算动手。
鹤辞惊讶的说不出话,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鹤衍十分夸张的点头:“相当阔绰呢,真不愧是豪门贵族。”
鹤浔表示:谢谢,没有被安慰到,该死的小虫崽子。
说真的,鹤辞长这么大真没见过哥哥对自己,或者自己的虫崽这么大方过,鹤辞捂着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惊呼:“太不可思议了,虫神的恩赐。”
听的鹤浔想撕烂他的嘴,什么恩赐,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鹤衍忍住嘴角的坏笑,顺从的说:“可不是嘛,连八哥都舍不得养的大伯,竟然舍得养亲戚家的小孩。”
“我们回家吧。”
鹤辞很久都没见过哥哥吃瘪了,他想起一件事,对于幼子的邀请摇头拒绝了:“你先去绮绮玩吧?我有一点事想告诉哥哥。”
鹤衍放下手,认真注视鹤辞的双眼,确认他不是受到威胁,而是自己想这么做。
思索片刻答应了:“好。”
他知道不该让雄父跟这个大伯单独相处,却也清楚的知道,在元帅府所有虫厌恶鹤衍与鹤家亲近的时候,他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