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家,最近可是倒了大霉了!”宣氏声音里带着一种后怕的寒意,“那位李小姐的父亲,堂堂兵部右侍郎,前日早朝被御史当庭弹劾!说他纵容家人依仗其权势在外横行不法,强占民田!陛下震怒,当场申饬,罚俸半年,官降了两级!那位王小姐的父亲王主事也被翻出些旧账,告他职方清吏司考核弊案,丢了差事不说,还锁进了大理寺待审!”
“什么?”徐雯琴猛地直起身,惊骇地望着母亲。
那两位小姐,正是当日在香饮铺子里,和她一起鄙夷桑知漪的闺中密友!
宣氏看着女儿骤变的脸色,心头更加沉重,点了点头:“就是她们家!事儿出得这般快,这般狠,又这般精准。据说弹劾他们的几道折子,都是在都察院备过案的!而且事前,只有你爹这里,收到过一点无伤大雅的提醒,让他约束下府内家人,收敛些气焰。”
都察院!
白怀瑾!
他不仅查了,出手了,而且如此狠辣无情!
一股寒意从徐雯琴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她几乎失去了知觉。
那灭顶的绝望和心痛,再次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是因为爱她,才对她家手下留情。
是因为她爹是徐尚书,位高权重又谨慎圆滑,暂时抓不到足以致命的把柄!
他白怀瑾,为了那个叫桑知漪的女人,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们在香饮铺子里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言碎语,竟能让他不惜动用手中的权柄。
什么情分?什么念旧?她在白怀瑾心里,怕是连一粒尘埃都不如!
宣氏后面劝解的话:“琴儿你看,这白怀瑾翻脸无情,心狠手辣!惹上这种人,避之唯恐不及啊……”渐渐模糊,飘散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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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雯琴一动不动地坐着,泪痕未干的脸上毫无血色,几近透明,白到泛青。
唯有那双眼睛,像一潭剧烈搅动后终于重归死寂的冰水。
既然爱无法留住他。既然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怨恨、如何哀求,他的眼里永远只有桑知漪。
既然他用最狠戾的手段,让她明白连恨意的分量都不足以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那就……换个方法。
她要让他这辈子,永远也摆脱不了她徐雯琴这个名字!
她要成为扎在他心底最深的那根毒刺,成为悬在他和桑知漪头顶最锋利的那柄剑!
她要让他时时刻刻地恨!刻骨铭心地恨!
存在的方式,从来不止一种。
就在这时,春桃捧着精致的青瓷小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碗里盛着温热的冰糖燕窝粥,散着清甜的香气。
宣氏急忙接过来,脸上挤出温柔的笑:“琴儿,来,喝碗粥润润嗓子,你哭狠了……”
徐雯琴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在宣氏脸上,落在那个精致的碗上。
那眼神平静得像古井,深不见底,却也再无波澜。
在宣氏欣慰的注视下,她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接过了那碗温热的粥。
纤细的手指稳稳地端着碗,指节泛白。
然后,她执起白玉汤匙,舀起满满一勺熬得晶莹软糯的燕窝粥,轻轻送到唇边。
她没有哭。
也没有说话。
只是将那勺温热的甜粥,连同着此刻心底最黑暗的毒汁,一并咽了下去。
玉碗被重新搁回床头小几上,出一声极轻的磕碰。
碗底已经空了。
徐雯琴用指尖,捻起一方素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并不存在的残渍。
宣氏看着她终于肯吃东西,脸色似乎也平和了些,以为女儿总算听进去了劝告,放下了那不该有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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