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桑博怕不怕,答案是——
桑博当然怕啊!
这年头,谁不知道巡猎的派系不好惹?!没看见泯灭帮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不会去找巡猎的麻烦吗?
他家老大倒好,上来就丢了个大的——造巡猎星神和丰饶星神的绯闻,甚至还是全宇宙范围出书。
不是,老大,你有命出,我不一定有命卖啊!
桑博内心堪称欲哭无泪,从接收几大箱书籍开始就时不时的朝天空张望,周围的愚者还以为他改风格,问他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老桑博也学着那些哲人仰望星空。
桑博表示,不,你们不懂,我那是仰望星空吗?
我那是在看巡猎的光矢啊!
而且老大,你要不要看看你在书里把巡猎星神写成了什么样子?一个被老婆迷了眼睛而不自知,一边追杀一边和药师打情骂俏,缠绵暧昧、相爱相杀的虐恋情深男主?!
巡猎星神知道他是这种人吗?!
老桑博面对着有史以来最严峻的生意风险,搞不好会连人带魂一起没了的那种。但相对的,阿哈也不是没给他好处,他表示对于桑博想要杜撰他和阿基维利故事的事情不会做任何追究。
意思就是,桑博可以大胆的利用着这段时间的素材发挥想象,或者请人杜撰,是情有独钟也好,是虐海情深也罢,只要是他和阿基维利就可以随便创作。
当然,桑博认为这只是自家老大想要把自己的‘绝美’爱情传播到全宇宙的手段罢了。
对面是自家老大,是欢愉的星神,桑博能怎么办?只能祈祷着巡猎星神不会和他一个小小的代理商计较,他又不是什么丰饶孽物,想必那位英明神武的大人一定会无视他这个的小人物吧?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桑博非常自暴自弃的选择了一个露天的摊位。
反正就算是铜墙铁壁也挡不住巡猎星神的一击,那还不如放飞自我。
是以,阿基维利来的时候就看见桑博在一众假面愚者敬佩的目光中带着职业的微笑,顶着脑袋上毫无遮掩的敞亮日光卖书。
“是的,您没听错,这是关于巡猎星神和丰饶星神之间爱恨情仇的故事,什么?内容是否真实?这我可不敢保证,星神的事谁说得准呢是吧?”
意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巡猎与丰饶的恩怨太过著名,寰宇皆知,想看着两个星神热闹的人也是数不胜数,桑博的摊位前堪称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摊位外头的招牌上的广告语也写的非常不要命。
——巡猎与丰饶的千年追逐,你追我赶之间的情愫暗生,究竟是猎手的爱而不自知,还是命中注定他们的插翅难飞!
嗯,是岚看见了能当场毁尸灭迹的黑历史。
看的出在八卦和乐子面前,生命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
阿基维利倒是不急着凑这个热闹,作者本人就在他身边呢,内定版不会少了他的,桑博大老远的瞧见了他,还朝他招手,可惜,他人手不足实在抽不出身,转头又投入了招待客户的匆忙之中。
人头攒动之间,阿基维利撞上了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小家伙,那小家伙身材娇小,整个人都用黑布包着,撞到阿基维利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说了声对不起,就一溜烟的跑了,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一样。
阿基维利原本不在意的摆手因为这一声道歉戛然顿住,他默默的转头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在她的衣袍之下,看见了一只露出古老风格的玉佩。
——那是仙舟联盟才使用的玉兆……
那个小姑娘刚才下意识说的也是仙舟话。
怎么说呢,仙舟人出现在狂欢节上没什么,但是出现在这个摊位上,就不是很对了……
阿基维利悄悄拽了拽阿哈的衣袖,两人对视一眼,悄悄的将感官专注到那个小姑娘身上。
“诶呦,是‘磕磕’女士是吧,你预定的八十本通贩本都在这了,需要我们为您进行特别打包吗?什么是特别打包?就是利用一些小玩意将这些书暂时伪装成其他书籍,保证不会露馅……好嘞,感谢您的惠顾!”
嗯,仙舟的小姑娘,预定八十本,还要特别伪装打包。
如果不出阿基维利所料,布置之后仙舟网络上就会出现‘岚药’这样大逆不道堪称倒反天罡的秘密论坛。
岚,你的老家不保啊!
这小姑娘不会是欢愉命途的吧?
阿基维利默默收回了感知,目光没多久又被广告牌标语下头,最后一行画了波浪线的文字吸引。
——彗星与小丑的浪漫之旅《星空马戏团》,火热预定中。
不知道是不是阿基维利太敏感了,他总觉得这书和他可能脱不开关系,尤其是昨天晚上,他和阿哈有了那样一番对话之后。
那行波浪线的尾巴后面还写着:狂欢节期间购买插翅难飞随机赠送星空马戏团预售特制版光锥。后面括弧,表示这幢光锥无任何加成作用仅供欣赏。
恰好的,广告牌旁边的屏幕上,原本播放着岚和药师拟人版动图的画面切换,换成了一张华丽至极,富有色彩冲击力的画面。
暗蓝深邃的星空,挂在边角下越发远去的行星,有人乘着彗星自星空深处飞驰而来,划下闪着流光溢彩的湛蓝痕迹,那恍如星光般的蓝色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画面。
而在他的身旁、他的对面,橙红的织带飘扬,彩色的小球缤纷落下,惊喜盒的盖子掉落,有人含笑坐在惊喜中央,一脸哇没想到吧的表情,想着彗星上的人伸出手。
两人的姿势犹如创世纪的油画,他们身后湛蓝和艳红的轨迹交织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拥抱、亲吻彼此。
画面的颜色用了许多闪粉,即使只是看着荧幕都能感受到画面中如梦似幻的亮光,外面的外框用了华贵但低调的金属色交织成古老华丽的花蔓边框。
浓郁饱和的色彩,撞色的冲击力,明明两个画面都是一个人所著,但和这幅光锥比起来,正在发售的岚和药师的小说封面都显得敷衍简陋了许多,几乎是肉眼可见作者的偏心。
而刚好的,阿基维利认识作者的署名,那个名字直译过来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特别意思的花名,单纯的文字联觉信标也不会翻译成其他意思,但阿基维利恰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