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大部分原因是有一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南楠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她从小到大拼命学习,自然也听过这句诗句。
那个时候对她毫无波澜的诗句,突然在此刻变得鲜活起来。
岑昭搭在她后背的手很轻很慢的拍着,嗓音也刻意放柔,好像怕惊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出的类似于许愿的话:“我们以后会真的一起白头的,所以不用执着于这些虚假的白头。”
南楠在她的嗓音和轻拍下睡着了。
这是她从以前到现在睡过的,最安心的一觉。
第二天她上午十点多醒的,岑昭坐在她身边,拿着个平板,应该是在开会议,但是岑昭没有开摄像头。
南楠不想打扰她,就只是把搭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些,然后用好奇的眼光专注的去看在工作中的岑昭。
自从昨晚,她对岑昭的喜爱和粘人程度又往上翻了一大翻,恨不得变成小挂坠天天挂在岑昭身上。
岑昭一只手安抚的摸了摸南楠的脸,声音冷酷犀利的完全不像是个娇软的萌妹子。
“会议结束。”
她把平板往旁边一扔,刚才的冷漠无情通通消失不见。
她弯腰就要亲南楠,南楠笑着躲过:“别,我还没刷牙。”
岑昭非得亲她一口:“我们凌晨才刷的牙。”
好在岑昭没有深入,不太自在的南楠先爬去刷了牙。
等刷完牙回来,岑昭已经开始把早饭摆到床头桌上了。
“先来吃饭,然后我们出去堆雪人。”
南楠吃着岑昭吹好的温度刚好的递到嘴边的虾饺,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突然感叹了一句。
“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下雪天了。”
岑昭一滞,没有问她为什么。
因为岑昭上一世也最讨厌下雪天了。
雪,象征着快乐浪漫美好的东西,偏偏是穷苦人家最讨厌的东西。
它能轻易压垮本就不太结实的房屋。
它能以一种更加寒冷的方式侵入穷人的身体。
它是比冬天更难熬的存在。
岑昭上一世差点儿在雪地冻死。
南楠曾穿着无比单薄的衣服走过崎岖冰冷的路,只为了求学去改变自己悲苦的人生。
岑昭又给南楠喂了一个虾饺:“那今天我们一定要玩个够。”
她絮絮叨叨的讲着两人等会儿要堆几个雪人,要打雪仗,要给雪人围上围巾。
终于,在她咬牙切齿的说到要在雪人里藏石头免得哪个脚贱的去踹雪人的时候,南楠的手碰上了她的脸。
“昭昭,你哭了。”
岑昭不知道自己哭了。
她擦了擦眼泪,欲盖弥彰的想继续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