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因为担忧师父的病情,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宽慰曹严华。
而曹严华呢?
他则是把木代的面无表情当成她对自己的嫌弃。
曹严华又一次关心木代被拒后,他终于绷不住了,“师父,我知道像我这种出身,你还能履行最初答应我拜师的事,我挺感动的。”
“我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你带我去看一看咱们师门长什么样?如果可能的话,再让我去拜见一下师祖,我此生就别无遗憾了。”
“师父,放心吧,徒弟,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自称为你的徒弟了,徒弟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好歹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懂的。”
木代从曹严华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一脸懵,不是,她若是不想让曹严华拜入师门,至于带他过来吗?
她是有多闲,在师父病重这种危急关头,她带着一个外人回山串门???
“曹胖胖,你脑子没事吧?说出身,我们几个的出身,哪个算好了?”
“再说了,现在都是现代社会了,还搞什么出身那一套。我们是为收复心简,接触了点古物,但是,不代表我们的思想回到了古代吧?”
曹严华也是一脸惊愕,“啊,师父,你们不介意我的出身啊?”
木代又一次听到“出身”二字,她直觉曹严华可能什么事瞒着自己,当即问道:“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出身,能值得我们这么嫌弃?”
“曹胖胖,你不会是被家里拖累,不能考公的那种出身吧?”
木代见曹严华没说话,她还自己猜中了,继续说道:“放心吧,能不能入我师门,跟你能不能考公没有关系的,主要看你个人品质。”
闻言,曹严华赶紧摆手,好家伙,如果再不说话,他真怕下一刻木代就说猜测他是不是进过局子了。
没看周围的旅客,听到木代质疑自己不能考公后,向他身上投来的好奇、惋惜目光吗?
他们好像在说,“这个小伙子可惜了,因为家里的拖累,端不上铁饭碗了!”
“是啊,是啊,家里人也不注意点,哎,自己作孽,受苦的是子孙呐!”
曹严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扭动着胖胖的身躯,真想找到地缝钻进去。
不过,他还真不能放任不管,因为,外面还有他木代小师父这张胡乱猜测的嘴。
周围这些好奇、惋惜的目光,已经够他受的了,若是再有厌恶、排斥的目光,他真要挺不住中途下车了。
曹严华低声道:“不是考公,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快说呀!”
曹严华眼一闭,心一狠道:“就是我祖上不是拜过土星君吗?那不就是反派的后人吗?你们不会嫌弃我吗?”
木代回想起一万三让他们不要将此事告诉给曹严华,她当时还以为一万三想多了,现在一看,哪是一万三想多了,明明是人家未卜先知。
“曹胖胖,那都是隔了几代的事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不信奉心简就行。”
“再说了,曹家村的先祖顶多算土星君的一个狂热粉,当年他既然能从官府手里活下来,便证明他没有作恶。”
“论迹不论心,只要他没作恶,谁管他心里想什么呢?”
“若是心里有了恶念,便是反派的话,估计监狱都得爆满。”
一切都说开了后,曹严华是肉眼可见的阳光起来了,他也有心情向木代询问师门的事了。
木代也说起自己拜师的经过,那是在沈雯死后,她去庙里听梵音,遇到了师父,然后,她就这样拜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