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画把瓜子花生榛子麻花红薯干铺满了小桌子。
顾司洗刷好,就准备要走了。
转身看到满桌子吃食,再看童画眼里的喜悦和信赖。
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一个转,没说出来。
“你吃吃看,这南瓜子是我自己炒的。”
“红薯干也是我自己做的。”
“麻花是程大妈给的。”
……
小姑娘像献宝似的一样一样给他介绍着。
将她最喜欢的南瓜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顾司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微一麻。
在知道收音机坏了时,顾司心里竟是微微一松。
有一个名正言顺晚点走的理由——修收音机。
但也不知道是他技术太好,还是收音机没有大毛病。
半个小时不到,顾司就修好了。
顾司修收音机的时候,童画已经打包好了给他带走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顾司说过他今天是借朋友车开过来的。
顾司曾作为市长行政秘书,会开车只是作为行政秘书众多必备的基础条件之一。
童画准备的不少,不怕顾司带不回去。
时间再晚的话,外面会更冷。
童画不得不放他走。
“都拿着。”童画让他背好包。
包里面都是瓜子榛子,饺子面条这些东西。
最后还端了一个铝制锅出来。
里面是炖好的一整只鸡。
大年初一的时候,早上可以喝鸡汤吃面条。
顾司这个时候,若再看不出来小姑娘对他的心思,就白活了这三十年。
乌鸦笑猪黑——彼此彼此!
童画见他不动,又没反应,就急了。
难道他还真不要?
她准备半天了!
“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票和钱买的,你……”
童画后面的话在对上顾司幽暗炙热的桃花眼时,戛然而止。
“拿着!”童画故作正常。
顾司换上了烘的热乎乎的鞋子,暖呼呼的军大衣。
连帽子和手套,她都给他烘得好好的。
顾司神色如常,只有红的发烫的耳朵,能泄露他心里此时此刻的羞赧。
童画提议帮顾司送到车上去。
顾司拒绝了。
一是外面太冷。
二是他来的时候不想惊动村里其他人,车子停的比较远。
出了红牛大队,顾司又走了十分钟才上了车。
身体被冻得僵硬,但顾司却诡异的没感觉到有多冷。
安静的雪夜里,顾司坐上了车,扶着方向盘,又想了一会刚刚的事情,忍不住以手遮住了上半张脸。
但无法压制的笑意,还是从他的指缝间流泻出来。
顾司前脚走,童画后脚也出门了。
之前时间太早,她怕出去的时候被人撞到。
现在时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