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廊下的风带着药香漫过来时,墨韵正牵着小青的手往西厢走。
“小青,你的伤也没有完全好呢”
小青的指尖还带着灶房的温度——方才她一直守在药罐边,非要盯着那苦涩的药汁咕嘟出细泡才肯离开。
“哥哥你看,药渣沉底了。”
小青仰起脸,辫子上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
“大夫说,药渣沉得慢,就说明姐姐的身子还没攒够力气。”
墨韵低头看她,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
“我的身体正在逐渐向巅峰靠近……”
丹田处的韵力正顺着血脉缓缓流转,那是他用三天时间彻底收回的力量——前几日被寒气侵体时,这股力量像困在冰窖里的困兽,如今却温顺得像初春的溪流,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浸在暖融融的感觉里。
“咳咳……”
就在这时,西厢窗棂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墨紫。
“阿紫!”
那声咳嗽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他心头的平静。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涌上来:他之前总想着用韵力替墨紫温养经脉,就像用陶罐去盛滚水,力量稍强便会伤了她本就脆弱的经脉。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体内的韵力已如深潭,既能凝作支撑的磐石,也能化作穿缝的细雨。
若他以自身丹田为源点,将韵力凝成一道细如蛛丝的桥,一头连自己的血脉,一头探进墨紫的经脉,像两株同根的兰草共用一片根系……
“哥哥?”
小青拽了拽他的衣袖,
“你盯着姐姐的窗户看了好一会儿啦。”
“……”
墨韵回过神,指尖的韵力在掌心轻轻震颤。
他低头看向小青,声音里藏着压抑不住的轻颤:
“去把药端给姐姐,顺便告诉娘,我有话要对她讲。”
“!”
小青眼睛一亮:
“是能让姐姐好起来的话吗?”
“是。”
墨韵替她理了理衣襟,
“但要等娘过来。”
“阿紫……”
他推开西厢房门时,墨紫正靠在床头翻那本翻了无数遍的《草木经》。
书页边缘已经磨出毛边,她却看得极认真,连指尖落在纸页上的力道都放得极轻——这是她病后养成的习惯,总怕稍一用力就累着自己。
“?”
“哥哥回来了!”
墨紫抬起头,脸色还是透着久病的苍白,但眼底比往日亮了些,
“方才院外有龙吟声,是你吗?”
“是我收了寒气。”
墨韵在床边坐下,先替她把被角掖到肘弯,
“前几日让你和娘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