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烛有眼力劲儿地夸赞了句,上前一步观摩,“江老果然好品味。”
“那时自然的啦!”
管事的满脸骄傲,仿佛在夸赞他似的。
邓烛又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吧?你们怎么保存得这么好,竟然没有一丁点被虫蚁啃食的痕迹。”
“到今年,立在这里都足足有四十三年啦。”管事解释道:“这是江老当年从那许多木头中挑出最完整的一棵,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几乎没有虫蛀,工匠建好后,就让人刷上桐油,每年都要专门来护理,所以至今都保存得格外完整。”
四十三年。
比余恩恩大这么多,所以她小时候完全有可能在这里玩。
“哎呦,我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江老还在里面等着二位,请吧。”
两人没有再多问什么,跟着管事的进去。
许是江剑雄喜静,家里其他几个儿子的住处都离他挺远的,在他这里伺候的人也不多。
谙台是个海岛城市,这个时候的空气最是湿热,黏腻得难受。
他们进去的时候,房间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管事的连忙道:“哎呦,先生您生病刚好,怎么能把空调温度开这么低。”
他连忙去把温度调上去,扶着站在窗边的江剑雄坐下。
“京都徐家有人来看你了。”
江剑雄回头看到徐幸止,他并不意外。
当初听到徐幸止出车祸去世的消息,他确实还信了,但是没过多久,秦添就想方设法的让他回到谙台,他也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情况。
他们年轻人玩的这些尔虞我诈,在他这里都是过家家。
但他还是回来了。
因为他确实是看不上徐眠安,手足相残是最不入流的手段,如果有那个能力,他就该对外人出手,把别人的东西变成他的,这才叫本事。
此生他最痛恨的,便是内斗。
江剑雄对徐幸止的反应不算热情,只微微抬了抬下巴,道:“坐吧。”
又对管事道:“给客人沏茶。”
管事的应了声就退下,很快就有人拖着茶盘上来,分别给徐幸止和邓烛倒茶。
江剑雄问:“不知二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徐幸止微微笑着,维持着该有的体面和礼仪,道:“之前江老远到京都,本该好好招待的,但是事发突然,怠慢了贵客,今天特地来道歉的。”
“道歉?”
江剑雄抬头看到他头上包的纱布都还没拆,他呵笑了声,“徐先生太客气了,你我本就是合作关系,既然你我合作未成,就用不着这么客套。”
“是啊。”徐幸止点头,“但以后,就不只是合作关系了。”
声音不算大,但江剑雄还是听到了,他哦了声,问:“这话什么意思?”
徐幸止想了想,他从容不迫地说:“哦,就是想斗胆跟江老交个朋友,也不知道江老愿不愿意给徐某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