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梅嘴里塞满了咸鱼拌饭,含糊不清地说:“厂里新来了这么多工程师和工人,以前的粮食份额根本不够吃。”
桑梅咕咚咽下去,喝了一大口水,“我爹说,厂里的粮食只能再撑一个月。”
她娘煎的鱼太咸了,完全没法吃。
这样想着,桑梅夹起一块咸鱼,放到苏鸢的饭盒里,“尝尝,我娘煎得咸鱼可好吃了。”
苏鸢:……
你当我没看见你脸上嫌弃的表情?
苏鸢夹起来,面无表情地吃了。
“厂长怎么说?”
粮食不够吃,员工是会闹事的。
到时别说按时完成货轮项目了,人能不能留得住还不一定。
“厂长忙着到处买粮食。”桑梅偷偷伸出筷子,夹了苏鸢饭盒里的白菜吃,难吃的差点没吐出来,
“太难吃了!”
“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两人正说着,厂长王振华脚步匆匆地向外走来。
路过传达室时,从窗口里嘱咐一句,
“苏鸢,有人来访,就说我不在。”
直到厂长的背影消失,
桑梅长叹一口气,“厂长又去借粮食了。”
再这么下去,厂长头上的几根毛恐怕要保不住了。
桑梅啧啧两声,“真可怜!”
苏鸢目光闪了闪,计上心来,“厂里哪天分房?”
桑梅没有关注过,“应该就在这几天吧?”
她挥挥手不是很在意地说:
“反正,只要有何金忠在,我们桑家和唐家是不会分到房子的。”
何金忠刚好路过,从窗户探身进来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谁啊?放什么狗”桑梅刚要骂人,对上何金忠那张老脸,吓得缩着脑袋藏到苏鸢身后,小小声吐出一个字,“屁!”
苏鸢挑衅地望着何金忠,笑眯眯地说:“何主任干嘛去?”
“打算几点回来?”
何金忠语气不善,“苏鸢,你只是一个保卫科科长,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苏鸢冷笑一声,“呵,您想多了。”
“对于您去了哪里?要去做什么?我根本不感兴趣。”
才怪!
苏鸢拿出登记表,在本子上草草写下何金忠三个字,气歪了何金忠的嘴。
偏偏她觉得还不够,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我这不是要做记录,好扣您工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