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久不在江湖,连六公子从北庭回来这种大事都不知道,可是庄主和夫人应允的?”田八角看着他霎时间阴沉下去的脸色,恍然道,“原来是偷跑回来的,那只怕是不方便回去吧,又如何当面转交此礼?看不到我家公子的神情,送什么礼都不会过瘾吧。”
田八角的确不知道这几年生了什么。
但她看的出薛琅不喜欢薛顺。
从这份恶意上看,他甚至有些憎恨薛顺。
想活命,或许可以从此处下手。
“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你叫什么来着,哦对,申椒,身娇……”他呵呵笑着,扬声道,“来啊,先打断她一条腿,我再听听她想说什么。”
“那你什么都听不到!”
申椒都有点儿不会说软话了,真是当了太久的田八角。
想要摇尾乞怜,都有些拉不下脸了。
“六公子何必跟我一个奴婢过不去,真有本事怎么不冲着我家公子去?是做不到嘛?”
“把她的牙也拔下来!”
薛琅大声嚷嚷起来,四下却无人动手。
陈七爷叹气:“琅公子消消气,我这儿啊,杀孽重,不轻易对人动刑,你要是实在看她生气,等问完了话,杀了就是,犯不着这样。
来啊,把她那个蚌精带过来,她要不老实先把那个杀了,再不说就把她那个女主人和那男的也抓来杀了,还有什么街坊邻居,但凡是认识的,相熟的都不必放过。
琅公子看这样可好?”
薛琅本该生气,可听了他这一番话一点儿都不气了,笑的高兴极了,连声道:“甚好,甚好!”
田八角:好你祖宗!
陈七爷真讲究。
在这种事上讲起了杀生不虐生,他用对地方了嘛?
这老不死的怎么缺德啊!
难道田八角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嘛?
薛琅说:“牲口也别放过,鸡蛋黄都给她摇匀,蚯蚓都竖着切一刀。”
“六公子费那个劲儿做什么,奴婢一直有话想说,是六公子不想听,只顾叙旧,这会儿不想那些了,那奴婢不说就是了,何必劳烦七爷,难不成七爷是六公子豢养的死士,指哪儿打哪儿不成?要不,生意人做什么要自找麻烦呢?被人盯上了,岂不是在砸自己的饭碗,我们就好好的聊生意,不好嘛?”
田八角的语气总算是软了下来,那也没忘了见缝插针的挑拨。
薛琅怎么想的不好说。
七爷倒是挺感兴趣,抬了下手,要去抓人的手下就站住了:“说说,你想做什么生意?”
“自然是财的生意了,七爷想听那是奴婢的荣幸,就是不知道,六公子肯不肯赏脸了。”
“你最好能说出些有用的。”
薛琅阴恻恻道。
“六公子莫急,生杀予夺的权利又不在奴婢手里,奴婢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敢胡说八道,”
田八角笑了笑说,
“不过,还请容我一问。”
“问什么?”薛琅已经很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