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藏宝之处。
魏钱突然生出了骨气,宁死也不肯吐露个一言半语的,她又没时间磨蹭,索性一刀下去,来个死无对证。
她是何其果决的天才啊。
这样一来再难收场,她也有了伺机逃跑的时机,若有人问起,诸如落得今日这番田地,她也可以信口胡诌。
但一拍脑袋想出的主意还是很管用的,只要她在到地方之前跑掉,就什么事都没有。
问题的关键在于,她该怎么跑?
就算她能打开这脚镣手铐,也没法在这些人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除非……他们内讧起来,或是意外死掉一些。
只要一个足够乱的时机,乱到谁都没空看着她就好……
申椒找这一路都在等这样的时机,硬是没有。
她怎么办,期盼好事降临?
或者自己挑拨:
“这事要不要告诉六公子一声,七爷就这样决定了,只怕他又要生气呢。”
申椒可不是胡说八道,薛琅以前吧,不管心里怎么想,好歹会装出个样子来,如今倒好,装都不装了,像疯了一样,逮谁咬谁。
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一座金山似的。
只怕是在北庭过的极不顺心,心里窝着邪火呢,一点儿小事都能把他气炸也是常态。
陈七爷骂的有点儿难听:“老子管他娘呢,癞蛤蟆呱呱叫,嘴大气量小,能成什么事儿。”
他又笑呵呵的斜了申椒一眼:“用不着你里挑外撅,他有他的用处,你呢,最好有,敢动歪心思七爷宰了你也不觉得可惜。”
“七爷真是冤枉我了,我一个奴婢,哪敢啊,不过随口一说。”
申椒一副恭敬的样子,闭口不言了。
他手底下的人收拾的很快,没用多久就找到了一间客栈。
大概是黑店,地窖还通着水牢。
不过那里头都快成耗子窝了,又许久没有修缮过。
这些人又不想弄死申椒,最终还是没把她关进去,只将她拴在地窖外的柱子上,阿珠也是一个待遇。
晚饭只给了半个馍,连口咸菜都没有,真就是吊着她们的命,既不让她们死,又不让她们吃好。
陈七爷嘴上说着杀生不虐生,其实也没少干缺德事。
不过嘛,挨饿总比挨打强,或许他真觉得不上刑就是不虐呢。
有些当主子的人,不论什么出身,只要成了主子,就不能理解世间的苦痛了,那种出生优渥的,还多了份不谙世事的残忍。
陈七爷是哪种?
申椒试图弄清楚,她看向身边的青衣侍女,不是老在陈七爷身边的阿惹。
这个好像是叫文竹。
“你一直站着不累嘛?”申椒状似关心道,“我这样能跑到哪去,一站一坐也就眨眼间的事,你老戳着干嘛?像个纸扎似的,我又没死,用不着守灵。”
文竹脸上没有那种纹丝不动的微笑,她木着脸说:“坐下会困,你若是趁机跑了,我没脸见七爷。”
“是没脸还是没命?”申椒好奇道,“七爷对你们是不是特别严厉啊?我看你们话都少少的,只会听令办事,平日里都不说笑一句,是不是你们只要犯了错,就会被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