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顺也同样懒着呢,能不干的活他也不想干,可不干活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越想越心里越难受,所以他除了睡觉以外,几乎不叫自己闲着,怎么都要找点事做。
累了倒头就能睡下,多好。
申椒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有薛顺在,她这头毛驴儿的确可以歇歇。
但申椒依旧不喜欢这样。
如果薛顺不忙,那她们一整天都要在一起,除了洗澡去茅房以外寸步不离。
一天两天还好,多了谁受得了。
申椒想知道的又什么都打听不着,很快她就想不出话说了。
她沉默下来,薛顺也不怎么开口,打破这氛围的是一封信。
薛顺扫了两眼,就递给她了:“看看吧。”
“这是什么?”申椒不明所以的接过来,几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公子派人去了蒲桃镇?公子是从何处得知?”
申椒从未说过自己的藏身之处。
“桃蒲,不就是蒲桃嘛,不过我不是从你写的那些东西里看出来的,是那个阿珠告诉我的,他真的很想活,把你卖了个干净,什么都告诉我了,”
薛顺似笑非笑道,
“申椒,你的眼光真的很差。”
他没有完了是吧?这都几个月了,还不忘了挑拨。
申椒说:“意料之中的事,这个,还是要多谢公子。”
这封信上写的是沈老板她们的近况。
她们过的很好,王娘子的女儿也长大不少,薛顺的人将珍珠买下了,她们还了一笔小财,问起来她和阿珠,客气了几句。
田八角是不可能回去了,沈老板招了新伙计,也不需要她回去了。
听说那个伙计不算聪明,不过为人热情,是王娘子的亲戚,也算知根知底。
横竖是些跟申椒不再有关系的事。
薛顺说:“不必谢,只当我是多管闲事,你也未必在乎,我让人将你的东西也拿回来了。”
无非是些衣裳被褥,带尖的饰和危险的东西,都不可能给她。
薛顺把申椒打扮的像一头漂亮的毛驴,衣柜里有许多衣裳,所以这些东西她并不缺,不过申椒还是将它们留下了。
这至少能证明,那不是梦。
她确确实实逃出去过。
薛顺抓着她用过的香囊轻嗅着:“你就用这个隐藏身上的气味儿?”
“是。”
“不好闻。”薛顺有些嫌弃。
“都是些不值钱的香,难免刺鼻些。”申椒如今已经不用了,不过她还挺喜欢的,一堆香囊,闻着乱糟糟的,像她的人生。
申椒伸手去接,薛顺就那么当着她的面,把她用旧了的香囊塞进了怀里。
难闻你还抢?
申椒不明白他,口口声声不喜欢,拿着东西做什么?
薛顺说:“这花样还算有趣,我拿去瞧瞧。”
“那就是寻常的牡丹。”申椒说了一句。
薛顺说:“完全不像。”
几文钱的东西,绣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个个都是申椒精挑细选的。
他看不上还拿的那么顺手。
申椒懒得与他争辩,默默的将别的都收好了。
连同那封信一起,薛顺的人在信上还提到了周二爷。
似乎是看出了些不对劲,询问薛顺要不要追查一下。
薛顺如何回信的,申椒不太清楚,他不许申椒乱碰他桌上的东西。
除了研墨端茶以外,申椒和那张桌子,再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