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找茬讹人有什么区别?
差点儿挨一板凳,却一闪身就躲过去的薛顺,看着趴在地里申椒,心里头别提多无语了。
“为了懒,你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薛顺真是自愧不如。
还是小瞧了她。
可看了看等他干完了活还是蔫蔫坐在那里,连衣裳都不换一下的申椒,薛顺还是凑了过去,将信将疑道:“你的良心长出来了?”
申椒神情萧瑟:“公子,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薛顺冲洗着脚上的泥巴,问她说。
申椒答:“大都好物不坚牢,白菜易枯黄瓜烂的感觉,你感觉不到嘛,生机流逝带来的那么感觉,天好像都灰暗下来了……”
薛顺听着她悲春伤秋的话,仰头看了看:“嗯,感觉到了,要下雨了,回屋吧,别跟这儿坐着。”
什么好像灰暗下来了,那不就是起云了嘛,阴天了能不暗嘛。
申椒瞥他一眼:“不仅仅是天在下雨,我的心里也有一场连绵不绝的阴雨。”
薛顺听的想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回屋阴去,回屋连绵。”
说话间都掉雨点儿了,还傻坐着干嘛?
申椒摆摆手:“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和我的朋友一起感受这一场天水的滋润。”
还天水的滋润……
薛顺指指院里的缸:“那里头接的也是天水,要不你拿一桶回屋玩呢?”
“有新鲜的我干嘛要旧的?”申椒不乐意道,“我们还要在雨中悼念离去的好友呢。”
离去的好友?
是他拿去沤肥的那一筐烂菜嘛?
薛顺看着申椒。
两种可能,要么她是真疯了,要么她就是想把薛顺气疯了。
若是后者的话……牺牲是不是有点儿大。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薛顺坐在廊下喝着热茶,看着院子里那个倔强的身影。
琼枝欲言又止的吃着点心说:“公子,真的不用把她拽回来嘛?”
琼枝不太在乎申椒怎么样。
可申椒要是病了,心疼的不还是公子。
不值当。
薛顺:“拽她干嘛,那不打着伞呢嘛,不傻。”
薛顺还以为她准备拿脑袋硬接什么天水呢,接过人家回屋就找了把伞出来,问就是:“要是把我浇秃得多难看。”
一滴两滴不怕,可水滴石穿。
申椒可不能冒这个险。
薛顺:“放心吧,她没事。”
至少目前看,她还知道自己是个人。
琼枝还准备再劝劝。
申椒忽然头也不回的喊了声:“有点冷了,帮我拿件衣裳呗。”
薛顺:……你看。
琼枝:……冷死她算了。
申椒不仅知道冷热,难过完了,人家还要用小伙伴涮个锅子呢。
惹了一身寒气是得吃点儿汗。
薛顺冷哼一声,问道:“锅里这几位不用悼念一下嘛?”
申椒吃的头也不抬:“它们死得其所,何必难过?”
琼枝夹了两筷子羊肉,怪叫道:“你这伤心伤的也忒灵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