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何等聪慧,方才九尾说剑尊是她母亲的师父,她就想到了。
剑尊终于垂眸看了她一眼,神色依旧冷静:“执迷不悟。”
萧钰瞪着他,目光倔强得像只炸毛的狐狸,“你都不愿意跟我干架,凭什么让我叫你师尊?”
剑尊闻言,竟轻轻地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嘲讽:“再凌厉的剑锋,也不及这自然的冲力与韧性。”
“……哈?”萧钰眨了眨眼,显然没太听明白。
“既然不愿服气,那便自己体会。”
剑尊淡淡地抬手,一道无形的剑气流转而出,落入瀑布四周的剑阵之中。
瞬间,四周水流的冲击力更甚,仿佛整座瀑布的水势都在向萧钰施压。
巨浪翻涌,水流夹杂着无形的剑意,像是一把把细密的剑刃,从四面八方朝她袭来,切割着她的肌肤,压迫着她的灵息,逼迫她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与力量,以求在这股浩荡的冲击力中站稳。
“艹!”
萧钰暗骂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被湍急的水流冲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入更深处的漩涡。
她狼狈地稳住身形,抬头瞪着剑尊,正欲开口再骂几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珠子一转,换了个策略,语气格外诚恳:
“……算了,不计较这个。那个,剑尊,你把酒给我。我就勉为其难,考虑一下改口的事情。”
剑尊:“……”
瀑布之上,男人神色冷漠,像是根本懒得理她的胡搅蛮缠,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心不静,酒是帮不了你的。”
萧钰:“……”
这老头还真是……死板得要命。
她撑着身子站在瀑布之下,被湍急的水流拍得几乎睁不开眼,看着山巅上的剑尊一步步走回原来的打坐之地,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家伙……是真的把她扔这里不管了?!
萧钰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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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靠自己冲破这道剑阵。
水流不断冲刷着她的肌肤,剑意渗透其中,每一次水浪拍打在她身上,都仿佛是无形的剑刃在切割她的灵息。
如果不能在这股巨大的水势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点,她就永远无法挣脱这个剑阵。
她握紧白衣剑,沉下心,开始认真感受水流的脉动。
瀑布之下,水势凶猛,每一道激流都带着剑意,无情地冲击着萧钰的身体,似要将她彻底碾碎。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这水流冲击了多少次,也记不清自己跌倒了多少次。
每当灵息即将耗尽,她只能勉强借助九尾的力量,可一旦力量过载,她便失去了控制,灵息时强时弱,始终无法做到随心所欲。
割裂。
她与九尾的力量,是割裂的。
过去每次遇到危险,她都是靠着“开大”短暂爆,换取更强的战斗力,可一旦爆过后,九尾的力量便陷入沉寂,仿佛两者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无法彻底融合。
可这一次,她没得选。
剑无尘的剑阵,不是她能靠短时间的爆突破的。
她需要源源不断的灵息去支撑自己,让她能够持续承受这份压力,找到属于自己的破绽,而不是一次性的挣扎。
「就这破阵,要是当年全胜时期的我,怎可能被他困住。」九尾倒是悠哉,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萧钰吃力地磨牙,心说:「姐姐,你现在是残魂,好歹咱们是一脉同源,吹牛也要分时候。」
九尾嗤鼻:「切!你方才不是还吹牛,你我一体么?怎么到这里,却忘了?」
某根神经跳了一下,萧钰像是被点醒了,恍然顿悟。
对呀!明明就是一体的,为何要区分灵息与妖力……
水势依旧汹涌,剑阵仍未消散。
五日以来,萧钰被这股狂暴的剑意和水流冲刷得几乎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