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病秧子”惕隐大人有一点格外突出,就是长得好看。
人呢!要是长相标致,可以弥补许多缺憾。
这么多王朝的皇孙贵族里面,耶律屋质是她见过长相里,最为俊俏的。
举手投足间的斯文潇洒,配上他温润如玉似的一张面孔,巧夺天工般镶嵌在月色肌肤上,仿佛是落入尘间的谪仙。
可如今,萧钰却觉得,那不过是世人对耶律屋质的刻板评价。
他举行仪式的时候,一点也不柔弱。
虽无灵息不尚武,却稳如磐石。
哪怕身处阴气弥漫之地,神情仍旧不带丝毫异色。
语调平稳,咒诀流畅,动作不疾不徐,甚至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可萧钰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她并非未曾见过大辽的各种祭天祭祖仪式。
慎隐的职责不仅仅是守护皇族陵寝,更是辽国唯一的觋师血脉——历代皆能观天占卜、通晓玄秘之学。
而她眼前的这位耶律屋质,虽未曾展露真正的“觋”的能力,但他那双眼睛……却仿佛能看穿人心。
更让她警惕的是,她能感觉到,耶律屋质同样在观察她。
即便灵息不足,重伤在身,萧钰对于人的气息变化依然敏锐。
她注意到,这男人每次念咒时,都会有意无意地朝自己瞥上一眼,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她的脖颈、指尖,甚至是她袖口微微敞开的地方……
就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试图测算些什么。
她心下一沉,这人究竟想在她身上探寻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棺盖缓缓开启。
木盖与石棺摩擦的声音在夜色下格外刺耳,四周的人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墓园内阴风微起,吹得烛火微微摇曳。
可诡异的是,除了一丝阴寒之气外,并无异象生。
没有不安分的魂魄,没有异动,甚至连尸体腐败的气息都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
太平静了。
这份平静让白衍初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原本只是觉得仪式进行得太过顺利,暗藏蹊跷,可当棺盖彻底揭开的瞬间,一股异样的悸动猛地自心口蔓延开来。
他心头一震,掌心不自觉地收紧,额角隐隐浮现青筋。
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体内沉睡的血脉。
胸口一阵莫名的刺痛,仿佛有某种力量被触动,令他耳畔嗡鸣作响,甚至连心跳都仿佛慢了半拍。
萧钰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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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注意力原本全在耶律屋质身上,可就在方才,余光里突然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情绪——白衍初的手,正死死地握紧,指尖几乎陷进掌心。
这种情绪并非是单纯的警觉,而是……痛苦?
她眉头微蹙,没有声张,只是微微侧身,掌心翻转间,一颗温润的丹药悄然滑落,落在他的掌心。
“撑不住就吃。”她低声道,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白衍初垂眸,指腹缓缓碾过那颗丹药,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痛快地程度令萧钰都不禁诧异。
“你不问问是什么?”
他薄唇噙着笑,眯起桃花眼朝她眨了眨:
“你给的,必然都是价值万金的。管它是什么,毒药我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