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话?为了钱,你要抛下你的心上人么……”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人是鬼?!”女人崩溃地尖叫,声音里带着颤抖与哽咽。
回应她的,是一阵低低的尖锐笑声,宛如指甲刮在玻璃上,刺耳又诡异:
“你的夫君,你不认识了么?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么……”
“五郎!五郎啊!你放过我吧……”
她语无伦次,像一只困兽,双手乱挥,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黑暗中,寒风化作无形的手,抓住衣领,包裹着拉近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冰凉的触感爬上脖颈。
那声音却依旧在耳边游荡:
“艾嬢,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给你钱给你想过的日子,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呀!留在我身边不好么……这些钱,你要拿去哪儿呢?你要逃去哪儿呢?”
“不、不是……我不是要逃。”她疯狂地摇晃着脑袋;分不清是辩白还是抗拒;
“我是要去……去城里探亲的。这些钱,是我的嫁妆本啊!我只是讨些利息而已!大头在他们手上。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你去找他们啊!别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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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戛然而止。
女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软软地倒下。她半个身子扑出镇口,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头顶上方的牌楼。脸上残留着极度的恐惧与绝望,像是看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死前的最后一刻,脑子里蹦出个念头:
就差一点点……
夜风呼啸而过,将积雪吹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镇口寂静无声,只有那具尸体横陈在雪地里。
远处的民居里,有人被动静惊醒。烛火在窗后亮起,映出老翁披衣起身的身影。
“出了什么事?”他低声咕哝,抱怨。
屋内的老媪却传来冷冷地低叱,拉着他往回劝:
“睡觉!别多管闲事。又不是第一回了……”
片刻后,灯火熄灭,一切归于黑暗,仿佛什么也没有生过。
而镇口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积雪中,漆黑的双眸凝视着无边的夜色,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诅咒。
半炷香后,镇口外,几名黑衣人悄然靠近,脚步轻得像夜风掠过,不留痕迹。
为的一人猫下身子,目光锐利地扫视地面。
他缓缓伸出手,小心谨慎地想要查探地上那具冰冷、死状惨烈的尸体。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尸体的一瞬间,一道诡异的火光突然腾起!
火焰无声无息地燃烧,寒夜中却显得异常炽热,映红了他们苍白的眼瞳。
黑衣人们惊愕得后退了半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烈焰将尸体吞噬。
眨眼之间,连骨骸都没留下,唯有一阵微微黑的灰烬,被风雪轻轻一卷,消失无踪。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味,刺鼻得令人窒息。
几名黑衣人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有人喉头动了动,却不出半个字。漆黑的瞳孔中写满了惊恐,仿佛在无声地询问彼此——这究竟是人,还是鬼?!
寒风凛冽,雪花飘落,将地上的痕迹掩盖得干干净净,仿佛刚刚生的一切只是他们的一场错觉。
……
“灵水镇?”
“不就是从上京通往出关的必经之地?”花舞眨着眼睛接话。
封崎也皱起眉:“那是个山关,怎么了?”
白衍初轻叹一声,语调微妙:“那镇子……最近在闹鬼。”
“闹鬼?”萧钰冷笑了一声,随即将一旁锦缎封册推到他面前,声音淡漠,“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衍初垂眸,翻开锦缎册子,扫了两眼,忍不住挑眉:“瘟疫?”
“没错。”萧钰淡淡道,“朝廷的公文里,灵水镇是因疫病封镇,严控出入,生病的人一个都不许出来。”
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
“等等!”花舞突然一拍脑门,眼神一变,“前几日传来的女真使团失踪案,不就是从灵水镇出来后没多久?!”
她急忙转向封崎,语飞快:“当时因为是节庆时期,入京的使团屈指可数,也就没怎么多想……可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