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目光凶狠,话看似是说给他听,其实更多的是震慑众人。
周围跟着崔实下注的,都是赌坊的老油条,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深怕被波及了去,无声闪躲着让出一条路。
酒楼二层的萧钰跟白衍初互相睇去一个眼神。
“动手?”
“跟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朱雀街的博莱坊内,一片沉寂。周遭的喧嚣与赌桌上的热闹,在特使崔实被拖走的瞬间戛然而止,围观的人纷纷噤声,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一群人消失在后堂的方向。
赌坊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一些胆小的赌客赶紧收拾银钱,生怕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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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是个阴暗的地方,光线从斑驳的窗棂缝隙中透进来,散落在地面,映出隐隐的尘埃浮动。
崔实被扔在僵硬的地板上,脑袋磕到硬邦邦的地砖上出一声闷响,疼得他眼冒金星。
嘴里被堵了布条,他出的声音含混不清,只有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断扫视周围,试图寻找到一线生机。
博莱坊的护卫可是这一带最凶悍的角色,此刻一个个站在周围,像是堵死了出口的城墙。
上位置,虎豹屏风前的太师椅上一位体型健硕的中年男人,手中盘着珠串慵懒地扬着下颚,不语。
为的护卫一脚踩在崔实的胸口,语气阴冷:
“少在这装模作样!在我们博莱坊玩,手脚不干净的,最后都只有一个下场!”
说完,手中已经晃了晃那柄寒光闪闪的匕。
“老千”这个词,像一根钢针扎进了崔实的脑海,脑袋瓜此刻飞运转,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冤枉啊!老板,我真没出老千,不信你们可以随意更换色子,我演示给你看——”
他颤颤巍巍地匍匐在地板上,头也不敢抬。
太师椅上的男子点了点头。
护卫收到命令,取来两副骰子。十局下来,果真如他所言,不管是谁摇盅,开大开小,都是崔实胜出。
男子一双鹰眼微微眯起,过了半晌,冷哼着笑了:
“这么说是你小子的运气,真他妈邪气得好?”
“是、是、是……最近,确实手气不错。”
崔实唯唯诺诺地应,偷偷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中忐忑,不知自己是否能过关。
“既然手气好,那便把整个手掌留下吧!”
崔实顿时面如黄土,内心无比后悔。
自己本应该每家赌坊坐满一个时辰,就换下家的,低调赚点小钱。
如今都怪自己贪多,在博莱坊赚得太好了,好得他得意忘形,小觑了京中最大赌坊博莱坊的背景。这里的人可不比其他那些乡野小庄,赢了钱就能一走了之的。
“老板,老板饶命、饶命啊……饶了在下吧!在下是……”
“是”字后面还没说出口,嘴巴就又被堵上了。护卫拉过他的胳膊,如杀猪宰羊般按在了桌面上。眼底露出兴奋嗜血的光:
“管你是谁,搞老子场子,就得留下点代价——”
柴刀举过头顶,眼看即将落下。
就在气氛逐渐凝重、崔实以为自己难逃毒手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康老板,一早上就搞出这么大阵仗,是不是有点过了?”
众人一怔,循声望去,只见萧钰跟白衍初,一左一右懒洋洋地倚着门框旁。
看似二人手中没有半副兵器,可那冰冷的视线似寒夜里毒蛇的幸子,泛着层层杀机,舔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咽喉。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为的护卫眉头一皱,目光落在这两人的装束上,似乎有些拿不准他们的来历。
话的是白衍初,康老板的视线却落在了萧钰身上。
“这人,与你们云梦楼有干系?”
“算是有吧!这位朋友是东辰国的特使,办完事迟迟不归,我找了他多日。不料倒被康老板给拦下了。云梦楼感谢您的帮助,康老板开个价吧!”
萧钰笑眯眯地道。
对方却扯了扯胡子饶有兴致地瞧着萧钰,青红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