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衽深深地看了许怀夕一眼,转身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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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屋内,眼底的温和尽数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阴鸷。
许怀夕……你们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朱衽走后,季老才沉声对许怀夕说:“许姑娘,这四皇子来者不善,您可得多加小心。”
“我知道。”许怀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驱散口中的药味,“他这副样子,倒是和当年的宁王有几分像。”
季老叹了口气:“宁王当年…却没想到……”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许怀夕打断他,“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四皇子到底想做什么。他突然跑到江南来,绝不仅仅是为了‘拜访’我这么简单。”
正说着,青禾匆匆跑进来,脸色有些白:“许姑娘,刚才我送四皇子出门时,听到他的随从在低声议论,说什么‘药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沈先生回来了’……”
许怀夕的心猛地一沉。药?什么药?难道他们想对云岫下手?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对季老道:“季老,你立刻派人去通知云岫,让他万事小心,尤其是四皇子那边送来的东西,千万别碰。”
“好,我这就去。”季老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外走。
许怀夕看着窗外折射的阳光,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四皇子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暂时的安宁。
她有种预感,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此时的沈云岫,正在山里指挥着百姓挖渠。
忽然,手腕上的银链猛地晃动了一下,那枚铜铃铛出一阵急促的响声。
他心中一动,停下手中的活计,望向南边的方向。
是怀夕出事了吗?还是……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
他摸了摸铃铛,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是什么,他都必须尽快回去,回到怀夕身边。
天边漏出一抹淡淡的霞光,给院子里青瓦镀上了层暖金。
许怀夕正对着账册上的数字蹙眉,忽然听见院角的木瓜树上传来一阵细碎的扑棱声,紧接着是“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枝桠上掉了下来。
“青禾,去看看是什么。”她头也没抬,指尖在“粮草损耗”那一行顿了顿——这数目总觉得有些蹊跷,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青禾刚走到院门口,就惊呼一声:“姑娘!是只小翠鸟,好像摔伤了!”
许怀夕这才放下笔,循声走去。
只见青禾捧着一只巴掌大的翠鸟,鸟儿羽毛蓬松着羽毛,露出底下嫩粉色的绒毛,右翅不自然地耷拉着,黑豆似的眼睛却瞪得溜圆,正恶狠狠地啄着青禾的指尖。
“放开我!本……本座才不要你们凡人碰!”
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许怀夕和青禾都愣住了。
青禾手一抖,差点把翠鸟摔在地上:“姑、姑娘,它……它说话了?”
许怀夕倒镇定些,她蹲下身,仔细打量着那只鸟。
翠鸟的羽毛泛着奇异的光泽,在霞光下竟隐隐透出些青金色,不像是寻常禽鸟。
她伸出手,声音放轻:“你伤着了,我们不会害你。”
翠鸟警惕地盯着她的手,又看了看她微隆的小腹,忽然撇了撇嘴:“哼,肚子里揣着个小不点,倒还有些好心肠。”
它扑腾了一下没受伤的左翅,“罢了,看在你怀了崽的份上,本座就勉为其难让你帮个忙。”
许怀夕挑眉,这鸟儿不仅会说话,口气还挺大。
她示意青禾取来伤药和软布,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托过翠鸟:“你是谁?怎么会说话?”
“本座是……”翠鸟刚要吹牛,突然卡了壳,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含糊道,“忘了,反正不是凡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