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毁容的妇人,认识许念昭,还怕宁王,她到底是谁?
“许姐姐,她好像吓疯了。”阿蛮上前扶她,“咱们还要赶路,要不……”
许怀夕摇摇头,看着缩在地上瑟瑟抖的妇人,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她是重要的人?眼前这个妇人,会不会就是……
“你是不是被宁王害了?”许怀夕换了个方式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妇人的身体僵住了,缓缓抬起头,布满疤痕的脸上露出刻骨的恨意:“他……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血泪,仿佛积压了十几年的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本是暗香楼的姑娘……”妇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涣散,像是陷入了回忆,“他把我带回府里,折磨我……后来我怀了孩子,他却嫌我碍眼,让人把我扔进了火场……”
暗香楼?怀了孩子?火场?
“你的孩子呢?”许怀夕的声音干涩,“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妇人突然捂住脸,失声痛哭:“我不知道……”
“许姐姐,天快亮了。”阿蛮看了看天色,焦急地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许怀夕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现在不是追查真相的时候,北疆的沈云岫还等着她。
“阿蛮,把她带上。”许怀夕做出决定,“她知道的事很重要。”
阿蛮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那个妇人。
妇人似乎没了力气,任由阿蛮搀扶着,只是目光依旧紧紧锁在许怀夕身上,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归燕商号的商队已经整装待。
十几辆马车,上面装着粮食和种子,车夫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腰间都藏着武器。
许怀夕最后看了一眼南阳城,那里的喧嚣已经平息,却不知隐藏着多少暗流。
朱玦和朱衽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而她无意间捡到的这个妇人,或许会成为打破这盘棋的关键。
“出。”她翻身上马,声音坚定。
马蹄声响起,商队缓缓向北疆进。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那个妇人的脸,她望着许怀夕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风太大,没人听见。
只有许怀夕腰间的令牌,突然微微烫,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了。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那里传来微弱的悸动,像是孩子在给她加油。
“云岫,等着我。”她在心里默念,“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阳光刺破云层,洒在北上的道路上,将商队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不屈的锁链,一头连着江南的牵挂,一头系着北疆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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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刚走出南阳地界,竹笼里的小翠鸟就扑腾起来,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被阿蛮扶上马车的妇人,羽毛瞬间炸成了蓬松的球。
“她身上有味道!”
小翠鸟的声音又尖又细,带着明显的警惕,“跟那个黑袍人身上的味有点像,臭臭的!”
许怀夕正勒着马缰观察路况,闻言回头看了眼马车:“什么味道?”
“就是……阴沉沉的味道!”小翠鸟扑到笼边,小爪子扒着栏杆,“像晒不干的抹布,还带着火烤过的焦糊味!”
它歪着脑袋打量那妇人,突然“呀”了一声:“她脸上的疤……是被魔气烧的!不是普通的火!”
许怀夕心里一动。之前青禾就说过,朱衽身边的黑衣人带着魔气,这妇人的伤疤若是魔气所致,倒能印证她和宁王脱不了干系。
“你能看出她的来历?”许怀夕凑近竹笼,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