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罗泽凯回到芙蓉镇,与秦明一起梳理着后续工作。
“重伤员已经全部转运完毕,镇史馆的文物也抢救出了大部分。”秦明汇报着,“但还有几件重要文物下落不明,需要进一步排查。”
罗泽凯点头:“继续排查,不能遗漏任何一件。镇史馆不仅是戍边镇的文化象征,更是我们民族历史的一部分。少一件,都是罪过。”
秦明沉稳道:“放心吧,我已经让县里出警封锁了现场,县文物局的同志也到了。”
罗泽凯听完,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
这一天,他几乎没停过——指挥救援、协调部队、调度机械、安抚群众……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脑子嗡嗡作响,像被锤子砸过。
“罗书记,您真的该休息一下了。”秦明声音里带着担忧。
“也好,你继续盯紧文物的事,”罗泽凯边穿外套边叮嘱秦明,“我明天一早过来。”
秦明点头:“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我开车没有问题。”罗泽凯走出大楼。
雪还在下,天地间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夏湘灵打开的。
“你好,夏市长。”罗泽凯接起,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小罗,我刚刚在短视频里看到你了,你伤的怎么样?”夏湘灵关心的问。
“没事,小伤。”罗泽凯笑了笑,心里却暖得发烫。
“这一天,累坏了吧?”她声音轻了些。
“是啊。”罗泽凯打了个哈欠,没掩饰,“刚忙完,正准备开车回家。”
“慢点开。”她顿了顿,“你们那边路况现在怎么样?”
“除了一天雪,主路通了,能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夏湘灵才开口:“如果你方便,来市里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好。”罗泽凯精神一振,疲惫感瞬间消了大半,“去哪?”
“来……”她犹豫了一下,“来我家吧。”
罗泽凯心跳猛地快了一拍:“我这就过去,很快到。”
“啥就很快到?”夏湘灵立刻呵斥,“你给我慢点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状态!”
罗泽凯傻笑两声:“知道知道,我小心点。”
他调转车头,向市里驶去。
一个多小时以后,他来到了夏湘灵的家。
罗泽凯站在夏湘灵家门口,轻轻拍了拍身上的雪,抬手按响门铃。
门很快开了。
夏湘灵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毛衣,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手里还拿着木勺,看样子正在做饭。
她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额角渗血的绷带上,眉头立刻皱起:
“你这伤,还敢开车?”
“不碍事。”罗泽凯笑了笑,走进屋。
“外套挂鞋柜上,拖鞋在左边。”她转身往厨房走,“先坐着,汤马上好。”
罗泽凯换好鞋,闻着厨房飘来的香味,忍不住问:“做什么?好香。”
“饿了吧?”她头也不回。
“一天没正经吃饭了。”
“我炖了点汤,炒了两个菜。”夏湘灵转身往厨房走,“你先坐会儿,马上就好。”
罗泽凯跟着她进了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夏湘灵头也不回:“别站那儿碍事,去沙发上坐着。”
罗泽凯没动,反而走近两步,探头看了看锅里的菜:“红烧排骨?手艺不错啊。”
夏湘灵用勺子轻轻敲了下他的手背:“别偷吃。”
罗泽凯收回手,笑着看她:“夏市长亲自下厨,我哪敢偷吃?”
夏湘灵白了他一眼:“少贫嘴,去把餐桌收拾一下。”
罗泽凯乖乖去摆碗筷,两人配合得默契,像是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