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院里,萧老夫人听说沈清渊能提前复职的消息,高兴地笑起:“渊儿沉寂十年,好不容易升入御史台,却又碰上这样的事,我还担心他会受到打击,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么快又复职了,真是太好了。”
萧夫人听说春喜来了,也来到松鹤院,见老夫人高兴,附和着点头:“多亏了阿喜机敏,察觉莫氏是被谋害的,渊儿娶到她真是娶到宝了。”
萧老夫人心里对春喜很满意,当即就要让人去开自己的私库拿些东西给春喜做奖励,春喜先一步跪下:“舅母、表嫂过誉了,其实阿喜今日并非为了报喜,而是来请罪的。”
春喜把云山寺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我怀疑莫芸婉背后有人,想借机引出幕后之人,所以利用了禾儿和恒阳公主,却没想到侄婿会收到消息来捉奸,害得两家颜面受损,舅母和表嫂要如何处置阿喜都可以。”
春喜其实猜到莫芸婉背后的人是卫凌泽,但当着萧老夫人和萧夫人的面,她不能这样说。
萧老夫人没有立刻开口,萧夫人在片刻的怔愣后上前扶起春喜:“好姑娘,若不是你将事情闹大,禾儿不知道还要受多少委屈,如今人人皆知卫凌泽性情大变、暴躁易怒,若他再不悔改,萧家便是要与卫家和离解除婚约也是占理的。”
世家大族最是爱惜颜面,萧夫人身为当家主母,虽然心疼女儿,但有好多事都不能做,春喜这次把事情捅大,卫凌泽受伤瘫痪一事不再是他可以理所当然要求萧家的利器,反而成了他的污点,这对萧家其实是极有利的。
见萧夫人主动提起和离之事,春喜顺势道:“表嫂如此疼爱禾儿,那有些事我也不瞒着表嫂了。”
春喜的表情难得严肃,萧夫人拉着春喜坐下,萧老夫人也屏退了下人。
安静的屋里,只剩下春喜不疾不徐的声音。
“之前叶家一案,夫君现颇多蹊跷之处,上次从徐州回来,我和夫君一路上经历了好多次暗杀,夫君这些日子都在暗中调查,如今也有了些眉目,具体细节夫君也未曾告诉我,但那些线索都与卫凌泽有关。”
萧夫人是知道萧老夫人和沈清渊的关系的,听完春喜所言,既惊又怒:“卫凌泽他是疯了吗,禾儿肯定是告诉过他萧家对渊儿有多看重,他为什么要对渊儿下此毒手?”
萧夫人还在震惊之中,萧老夫人却已洞悉了卫凌泽的杀心从何而起。
沈清渊在京兆府这十年很是低调,虽不合群,却也不会主动与人结怨,跟卫凌泽更是没有碰面的机会,两人如今唯一的交集只有春喜。
春喜到底照顾了卫凌泽三年,在她离开之后,卫凌泽恐怕才意识到自己不愿放手。
想到沈清渊近来的变化,萧老夫人暗暗叹了口气,难怪这人突然上进起来,原来是怕被横刀夺爱。
沈清渊和卫凌泽终有一日是要对簿公堂的,若是证据确凿,卫凌泽轻则罢官,重则流放,萧清禾若想不被牵连,得在这之前和离才行。
萧夫人很快想明白这一点,她皱眉道:“且不说禾儿对卫凌泽有多一往情深,就算她愿意和离,卫家恐怕也不会轻易放人。”
卫家若是舍得这门婚事,当初卫凌泽受伤,就主动登门退婚了,何须等到现在?
春喜温声安慰:“其实这件事表嫂无需太担心,只要禾儿对卫凌泽死了心,她自己就会想办法和离,以她的才智,要全身而退应该不难。”
可当局者迷,万一禾儿一直念着旧情不死心呢?
萧夫人还是担心,萧老夫人却笑了起来:“阿喜说得对,禾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虽然温和柔婉,却不会任人拿捏,她如今撞了南墙,应该比旁观者更清醒。”
萧老夫人阅人无数,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她的话让萧夫人定下心来,萧夫人又忍不住红了眼。
她的禾儿是多好的姑娘啊,就这么生生被卫凌泽毁了!
从萧家出来,春喜直接回了新宅。
因京兆府查案需要,莫氏的棺椁被挖了出来,沈清渊不用守陵,已经回来了。
离主院还有好远,春喜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她加快步子,一进院,果然看见沈清渊从小厨房出来。
为了方便做饭,沈清渊袖子高高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整个人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冷肃威压,透出两分富有烟火气的人夫感。
不过几日没有住在一起,看到这一幕,春喜的鼻子莫名有些酸。
她忍不住上前环抱住沈清渊的腰:“夫君可是堂堂三品大臣,怎么还亲自做饭给我吃?”
“夫人也是堂堂三品大臣夫人,吃你夫君做的饭是天经地义的事。”
春喜被逗乐,麻溜地洗了手帮着盛饭端菜。
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沈清渊做了三菜一汤。
韭菜炒鸡蛋、肝腰合炒、红烧牛肉和枸杞炖羊汤。
春喜看看菜又看看沈清渊,一时欲言又止,沈清渊倒是一脸坦然:“怎么了,这些菜不合夫人的胃口?”
春喜摇头,最终还是问:“夫君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怎么今日做的都是些补肾壮阳的菜?”
“哦?这些菜原来还有如此功效?”
沈清渊挑眉,惊讶都浮于表面,很明显是故意的。
春喜隐隐意识到不对劲,正要转移话题,就见沈清渊把一张纸拍在桌上:“我在房间现这张菜单,上面都是诸如此类的菜品,我还以为是夫人对为夫不满意呢。”
春喜:“……”!!!
这是她那日去医馆大夫给列的菜单,她刚到家就被莫芸婉叫回了侯府,还没来得及销毁!
“夫君,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春喜把那日在医馆外面看到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囫囵说了一遍,急急解释:“我是怕禾儿有事,为了探听消息才随口胡诌的,我对夫君绝对没有任何的不满。”
“所以夫人在外污蔑了为夫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占据正义还吃了那么多菜的沈清渊。
春喜感觉自己像个面团,被翻来覆去、摊平搓圆,最后连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都分不清了。
体力消耗太大,第二日春喜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对院里生的事丝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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