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桢回府就将遇到霍湛的事,同殷九娘说了。
“师父,他真的会夜闯忠勇侯府吗?”
殷九娘点了点头,“会。”
那个人看似斯文,其实最没规矩。
“师父你别怕,我绝不叫他欺负了你去。”
师父抱着殷九娘的胳膊。
殷九娘笑,“桢儿长大了,都能护着师父了,不过你放心,他既是来和谈,就不敢过分。”
叶桢一点不放心。
因霍湛给她的感觉,很危险。
且他说的是寻妻,面色虽温和,语气却是一副势在必得。
离了殷九娘这里,她便叫来扶光和邢泽,重新整顿侯府布防。
两人自然尽心,只是扶光道,“郡主,听闻东梧帝至少要在大渊逗留两个月。”
总不能这两个月殷前辈都不出府吧。
叶桢自然也知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至少师父在府中时,她不能让霍湛找来烦师父。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霍湛竟直接提着两壶酒登门了。
他是来拜见忠勇侯的。
两国和谈期间,东梧帝来拜见忠勇侯,忠勇侯不能不放人进来。
他更无法装作不在府上。
因为明日便是忠勇侯一行人前往边城的日子,今日他早早回府做准备事宜。
“谢侯爷,许久不见。”
霍湛扬了扬手中酒坛,“多年前霍某便想有朝一日,要同谢侯爷好好喝上一回。
彼时,各为其主,不得不战,眼下倒是得了机会,谢侯爷可否赏脸?”
忠勇侯对定安王此人没意见,同为武将甚至还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但也仅仅是如此。
殷九娘在东梧为妾的事,他知道一些,今日对方上门,他便猜到是与殷九娘有关。
否则,他和霍湛又无交情,那值得他亲自登门。
“陛下有邀,外臣自不敢不从,不过,今日时机确实不巧,外臣还得为出行做准备。
不若等外臣此战归来,外臣再提酒登门,与陛下大醉一场,如何?”
霍湛如今是一国之君,不可能长久留在他国,等他归来,霍湛早就走了。
殷九娘入别国为探,是于国有功,但为妾到底算不得光彩之事,忠勇侯不愿喝这顿酒,想维护殷九娘的体面。
谁想,霍湛直接朝他扔去一个酒坛,纵身上了屋顶,“霍某今日就馋这口酒,谢侯爷若不得空,霍某只能另觅故人了。”
这个故人自然就是殷九娘。
而他没有直接去找人,算是先礼后兵,给了忠勇侯面子。
忠勇侯明白他意思,无法,只得足尖一点,也上了屋顶,拔了酒塞,朝霍湛举坛。
“如陛下所言,以往各为其主,眼下两国交好,昔日之事便酒空事了,谢某先干为敬。”
每个国家都有别国细作,忠勇侯希望霍湛别揪着殷九娘的事不放。
霍湛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跟着仰头喝了一口,却没接忠勇侯的话,而是转了个话头。
“谢府的事,霍某听说了些,据说你那夫人生下的孩子都不是你的。”
他也朝忠勇侯举了举酒坛,“节哀!”
忠勇侯,“……”
他可以自黑,但不喜欢被人揭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