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声响,楚宁蜷缩床上,她想着,这是楚皙曾睡过的锦被,心里就一阵兴奋,她指尖反复摩挲着柔软的绸缎,心中无比得意畅快。
眼下只是睡一睡楚晳的床榻,日后,属于楚晳的一切,都将是她楚宁的。
楚宁只要一想到,明日就能以国公夫人的身份号施令,她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窗外起了风,暑气便没有那么重了。
风吹得窗棂吱呀作响,几乎成了她做梦的伴奏,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辽国公府真正女主人的风光模样。
天刚蒙蒙亮,一声巨响惊得楚宁从床上弹起。
她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老嬷嬷冷着脸站在床前,身后跟着手持竹板的婢女。
楚宁见对方不过是嬷嬷和婢女,心里根本没瞧得起,她语气中满是怒意:
“狗奴才,谁准你们闯进来的?”
“奉国公爷命,教夫人规矩。”李
嬷嬷扯住她手腕就往地上拽:
“国公府的主子,哪有日上三竿还赖床的?”
李嬷嬷力气极大,楚宁被她一扯,摔在青砖上,膝盖磕得生疼。
楚宁怒火中烧:
“放开!我要告诉国公爷!”
“您当这辽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国公爷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李嬷嬷示意婢女按住她,竹板“啪”地打在掌心:
“当年夫人入门,学规矩时跪碎过三块青砖。”
楚宁掌心火辣辣地疼,她想挣扎,可根本拗不过李嬷嬷,每挣扎一下,就被打得更狠。
她以为,自己是国公夫人,国公爷就是自己最大的倚仗,可哪里知道,对方就是仗着国公爷,才敢这么多自己。
楚宁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感觉,难道这些高门大户都是这样的?婢女上位的女主人,只是听起来好听,实际上,竟是过的这样惨兮兮的日子。
一时间,她也有些茫然了。
但楚宁很快就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
毕竟,那天原阳大街上的接亲那么盛大,国公爷一定是很疼爱楚晳,才会那样大张旗鼓地将人娶进门,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楚宁不信。
然而,接下来三天,楚宁没吃过一顿饱饭。
李嬷嬷变着法子折腾她。
晨时让她顶着水盆练站姿,午间逼她背诵账本,夜里还得跪着抄家规。
手背被戒尺打得肿成馒头,她咬牙往嘴里塞止疼药。
楚宁逐渐开始绝望,心里把楚晳骂了个狗血喷头。
“该死的楚晳,你倒是死了,却让我来替你遭这些罪,我本以为是来享福的,没想到竟要替你承受这些,凭什么?”
楚宁越想越不平衡,便趁着李嬷嬷休息的时候,去找了一个人。
她牢牢记着来之前,姚夫人跟她说过,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前院找一个姓姜的门房,那是姚夫人的人。
楚宁找到了姜门房,说出了安好。
姜门房一怔:
“你才刚进来几天就找我?姚夫人不是说,等你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才能来找我吗?”
楚宁不耐烦地道:
“我当然是现在就遇到了啊,不然我会来找你吗?我现在每天过得不好,也见不到国公爷,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
姜门房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