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彼时其趁机夺位,比之书中所载,夺门的时间点更为合适。”
“可他并没有趁机夺位,反倒是择立新君,推了代帝上位。”
“何舍近而求远乎?”
谢玉衡执盖轻拂过水面,盖盏相碰,出悦耳的叮当声。
少年抬眸,对上钟翰的眼。
后者眼中有不解,有生气,亦有了然
钟翰不好意思地移开眼,挠了挠头。
正犹豫要不要说,野史所载的谢谦,是主张国重君轻之千古。
却忽然意识到,谢谦、谢玉衡皆为谢姓
在他欲深思细想之时,谢玉衡出声道:“便将它暂时先拿出来吧。”
“等明年殿试后,再着新任修撰重修。”
“啊?重、重修?”钟翰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是他理解的那个重修吗?重修,不仅需阅读大量书籍。
最重要的是,得看看现下,可还有相关人物的后人尚在。
若身居高位,手握重权。
贸然修改恐会引其不悦,致使朝廷动荡。
谢玉衡轻笑一声,反问道:“钟大人拿书而来,难道不是正有此意?”
“下官确有此意”
钟翰犹豫再三还是道:“可此事关系重大,还需陛下同意才行。”
关系,自然是池家的关系。
为一个早已死了五百多年的人,而与乌孙为敌,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届时,本侯亲自去与陛下说。”
得到谢玉衡如此回复,钟翰莫名觉得,这事兴许能成?
咳咳毕竟那啥,不都在传江陵侯,是陛下流落在外的血脉吗!
送走钟翰,谢玉衡着人将那张,写有对倭寇之策的纸,给司远道送去。
自己则拿了几本书,往庶常馆而去,给庶吉士们无偿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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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散馆考试,也再不许国子监的监生,前来旁听。
馆中气氛日复一日凝重,未曾想谢玉衡竟会给他们补课。
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庶吉士,更是偷偷红了眼眶。
“我等与学士大人同参散馆之试,本属竞争关系。”
“可大人却还愿意,百忙之中抽空给我等补课。”
说话的庶吉士语带哽咽,握书的手也轻轻颤抖。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庶吉士也陆续开口道:“是啊。”
“当初还觉得不服气来着,学士大人比我们年幼太多。”
“便总觉得是因有侯爵之名在前,方助得六元及第,状元之名。”
“而今”
那庶吉士摇了摇头,“叫八匹马拉我,都追赶不上大人的步伐。”
谢玉衡之才,不仅在诗经策论,另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什么争气鸡原理,每回都是听得他云里雾里。
分明都是大梁话,却如听天书一般,晦涩难懂!
有庶吉士闻他之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拍马屁的手段,真是高明极了。
再说了,补课所有庶吉士都听,这和没补有什么区别?
听着台下庶吉士们叽叽喳喳一片,谢玉衡唇角微微上扬。
她与他们,从来都不是竞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