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帝眼皮直跳:“所以呢,你想说王婕妤和她腹中孩儿尚在人间?”
“王婕妤是否尚在人间,臣不知道,但臣确定王婕妤腹中孩子一定还活着。”
韩景渊的语气显得无比坚定。
“这又和眼下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韩帝被他这一波铺垫搞迷糊了,眉心蹙起。
“有。”
韩景渊又叩下一头:
“臣接下去说这一段,有冒犯之嫌,请陛下恕臣无罪。”
乾帝还是很喜欢早故的二皇子拓跋嘉珩的,知道此子有血脉留于世间,冷酷的帝王心莫名生出一丝亲情,对于此孙的下落生了好奇。
于是他一挥衣袖:“你且说来,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宽恕,那臣就直言了……
“今日宣王所饮之茶,为辰姑姑所奉。
“这个辰姑姑,臣见过一面,认得。她曾爱慕太子哥哥,一直对太子哥哥的死念念不忘,并认定太子哥哥是冤枉的,那是女子痴心执意在作祟。
“除此之外,臣还知道十皇子的永宁宫,有个庆嬷嬷,其实是王婕妤亲生母亲。庆嬷嬷曾为王氏庶妻,和离后失踪,后改头换面考了宫中女官。
“臣在幼年时,见过庆嬷嬷和先太子王婕妤私下见过一面。
“大前日宫宴,臣曾悄悄在宫中溜达,看到庆嬷嬷在含章宫悄悄见过一个宫女。那宫女耳后有一颗红痣。
“那个诬陷长公主给了毒药的阿娥,耳后正好有一颗红痣。
“臣以为,那毒是庆嬷嬷给的。”
说到这里,乾帝打断了他的话,冷哼道:“你无凭无据,怎能认为这是庆嬷嬷给的?庆嬷嬷残害宣王,又能有什么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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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景渊抱拳:“那就要提到十皇子了——嘉棠从小爱到含章宫玩。
“皇后也喜欢到那个园子赏花。那本是皇后晋位前的住处。
“含章宫有一大片牡丹花,那是皇后亲手种下的。每年开的花都比其他地方明艳。
“那边也是十皇子生母过世的地方。十皇子生母过世,草草安葬。其身边的婢女后来失踪了。
“而庆嬷嬷是皇后提拔上来的。”
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换个蠢人,一定不知其讲的是什么。
可乾帝绝非等闲之辈,他听到最后,神情越来越凝重,竟将这些内容融会贯通,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萧临,你是想告诉朕。十皇子就是嘉珩和王婕妤所生的儿子。”
边上,内侍总管的面色吓得铁青铁青。
安北王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说十皇子已被偷龙转凤,成了皇孙。
这种事,没真凭实据,有几个脑袋可砍?
他吓得腿都软了。
韩景渊面色凛然,又一抱拳,对视皇帝时,接收到了骇人的凶光。
帝王之威,臣脊生寒。
可他还是迎寒而上,沉着气,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