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蒙面人一对眼色,奔雷刀喊了声走,就拉着完颜萍跳下了河。
另一个蒙面人反应慢了半步,被一名操船的水手死命拖住了后腿,眼见张一氓扑了上来,就自己用匕抹了脖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船上顷刻间两条人命,衙差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把船扣下将一干人以及两具尸,送往临安府等候问讯。
我身上余毒未清还在烦躁,但是人命官司躲不了,心想到了衙门把事情说清楚就是了,因而也没有反抗。
我看了一圈找不见人厨子,心想我身上或许有人命官司应该是趁乱跑了也没在意。
众人被押到了临安府大堂,知府听说自己地面上有了人命大案,即可升堂。
这知府从后堂走出来,我就感觉此人有些眼熟。
那堂上的大人也是一愣,和我对视了一眼。
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因何不跪?”
郭芙在我背后捅了我一下道:“是我们刚到临安时候遇到的那两只苍蝇,看样子是认出咱们来了,他记性可比你好……”
我这才回忆起来,要不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想到居然是那个被自己踢了狗屁股的詹斌。
“启禀大人,我有功名在身,堂上是否有免跪之理?况且,我是苦主而不是凶强,大人这样就盖棺定论,似乎有些武断了。是不是应该先传讯证人,再列举证物,最后下结论不迟。”
我微笑着说道。
詹斌询问过手下人后,得知我的身份,而余玠也是本届应试的举子,不禁微微皱眉,他又转念一想,知道了你的姓与名就不怕你跑得了,于是说道:“本官自有公断,待询问你时方可作答,来人啊,看座。”
凳子搬来,我也不客气,和余玠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众人都跟着站到了凳子后面。
“传执勤捕快上堂。”
“参见大人!”上堂的捕快扑通跪倒。我从侧面看到我正是刚才把自己带回来的捕快头儿。
“高班头,仵作可有验尸的结果。”
“回禀大人,在两人尸上没有找到任何证明身份的文件,二人年纪皆在四十岁上下,致命伤口都是颈口一刀,主动脉失血过多,当场致命。凶器在此。”
说着将凶器呈堂:“另外,仵作根据伤口和血迹喷溅、凶器上的血迹判断,两名死者乃系自杀。”
高捕快续道。
詹知府笑了笑说道:“此事倒也蹊跷,这二人蒙面行凶,事败自戕而亡,这是你们做出的推论?”
“是,大人!”捕头施礼答道。
“是否勘验详实?”詹斌问道。
“是!”
“没有疏漏之处了吗?”
“还要等现场进一步取证才能肯定。”
“好,暂且退堂,各位因为还脱不了杀人的嫌疑,可到后堂偏房暂歇,等有了进一步勘验结果,再做落。”
詹斌盘算好了,先把他们稳住,自己去找史其恒商量怎么整他。
对于这小子,史其恒是一直耿耿于怀,自己也借机做个顺水人情。
“啪……”我手里扇子横着拍在地面上,出一声很响的声音,詹斌愣了一下,还没说话,我很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大人,我有要事禀告,不知能否上后堂叙话?”
詹斌下意识的点点头:“好,你随我来。”
我捏了捏郭芙和无双的手,又拍拍余玠的肩膀,将扇子拾起递还给张一氓,然后由詹斌引荐着,走向了后堂。
“杨解元有什么要说的?”
我双眼闪过一丝精光,用低缓的语调说道:“詹大人似乎有些累了,不如坐下歇会儿吧。”
詹斌依言和我对面坐下。
“詹大人似乎有些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说说,在下帮你参详一下?”我继续温和说道。
“整杨过,这样,方直兄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眼中闪过笑意,说道:“那『你』快去请方直兄前来啊,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来人啊!”詹斌站起来喊道。
“什么事,大人?”一个书吏在门外问道。
“快去请史其恒大人前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我点了詹斌的穴道,模仿着他的声音说道。
“要是史大人问起何事,小的该怎么说?”
我说道:“你就说事关重大,请我到后堂来商量,不该你问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是、是……”那人只是衙门口一般书吏,也不是詹斌的特别亲信,听他这么说,自然是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也省得有麻烦祸从天降,退出去传话去了。
“我也就先走了,你还有事跟方直兄商量。走,先去『执政厅』放人。”我在他肩上捏了一下。
“嗯?你怎么在这儿?哎?我怎么在这儿?”詹斌忽然有了精神,看自己跟我在后堂坐着,不禁有些奇怪,指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