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专注在牌局上,答应了我一声也没多注意。我悄悄退了出来,说去送孩子只是个借口,真实目的自然是去看看今晚倍受冷落的二女。
我腾云驾雾般的穿房过户,踩着墙头抄捷径往张家走,怀里的小子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怕,居然还能安然入睡,真是服了他。
将他还给张明德,我又转回家中东北角偏远一些的一个小院,这里被下人们戏称为冷宫……
我弹弹窗棂,屋内有人问了句:“谁啊?”
“我。”
屋门打开,洁洁见是我,脸上有了笑容,一边把我让了进去问道:“那边吃完饭了?”
“嗯,她们在玩呢,我来看看你们。”
我轻轻抚着她花白的头说道。
来到长安,她还是有些疏远我,不知是因为她容貌的事,还是因为谢婉琴的缘故。
总之,我回来后事情也多,家里羁绊也多,着实令我有些分身乏术,以至于一个月了,我们都没有好好的聊聊。
“婉琴呢?”
“她在屋里。”洁洁说话很干脆,说着就想把我往屋里拽。
但是我有话想单独和她说,于是拽住她道:“别急,我有事问你。”
“嗯?”
“过了年,我们成亲吧,嫁给我吧。”我搂住她道。这是她应该有的名分,我不在乎她的过去,但是我真的不能让她再离开我了,我要拴住她。
“我、我……不……我……我配不上你……我……”千言万语,她心中的顾虑太多,委屈也太多,褪去了一个放荡女人的伪装,或许一头白真的还原了她的本色。
豆大的泪珠滑落,她忍不住轻轻推开我,掩面而泣。
“你的心,我知;我的心,你知,足以。”我拉开她的双手,一面替她擦干眼泪,一面说道。
她却轻轻推开了我,小声道:“别说了,先进屋吧,外面还是挺冷的。”
谢婉琴在屋里坐着,抬眼望见我走进来,也不起来打个招呼,只是自顾自的独酌。
我见桌上四个菜也没怎么动,只是围炉边摆着两三个倒着的酒瓶,显然二女都有心烦的事,只是顾着喝酒了,并没有多动两口菜。
“喝了多少?”我微笑着问了谢婉琴一句。
“也就是六两吧,没事儿。”屋里很暖和,她脸色被桌上的暖炉映得红扑扑的,显得气色不错。
“过年了,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我接过她的酒杯说道。
“我去把菜都热一下。”洁洁想借故出门,我一把把她拉住了,按到我身边让她坐下。
“身体好有什么用?也没人管。”谢婉琴直接从暖炉上的瓷盘里取过正在水中温着的酒瓶,径自往檀口中倒酒。
我故作不见,心道:和我玩颓废?你就使劲作贱自己吧。
她见我视为不见,将酒瓶趸在桌面上,转身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我心说:难道又是要用什么迷香来整我?这狡猾的家伙演戏太像了,我可不能再上当一次。
洁洁见我坐的稳如泰山,忍不住戳了我一下道:“你真忍得不劝劝?其实琴姐真的很想你……”
我说:“我怎么劝?劝了有什么好处?”
“那你想要什么好处?”洁洁的双眸还是那么灵动,即便我出言轻佻,但是她不自觉的也和我调起情来。
“我不要好处,我要你……”我被挑逗的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在她耳边吹气道。
“别……快去……”洁洁忽然醒悟,这时的气氛不对,推推我让我快过去。
我无奈,起身走到床边,本想拍拍那丰满肥腻的大屁股,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与这曾经在我胯下婉转承欢的尤物,感情上早就不知道多出了几道隔阂,这么亲昵的动作却是再也做不出,我改为扳起她的双肩:“喂,睡了?”
看来是喝多了,趴着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倒也好,喝多了不闹事,一边对着洁洁做了个很无奈的手势,一边将她鞋袜除去,替她掩好被。
“洁洁,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这么些年了,我却一直都没真的了解你的过去。”
我和洁洁坐回桌旁,想起我对她的身世并不甚了解,不禁感到有些惭愧。
“我没什么好说的,普通的女子,十岁就被家里卖了。”她凄楚的一笑道。
“哎,我怎么听你说的,似乎天底下最可怜的事都让你遇到了。”我倒不是不信,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你不信我吗?或许你想象不到,不过,战乱年代,这也都是很平常的!”
她洒然一笑,显然这段经历在她人生里,只是一小段短暂的苦难时光,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其实,这也说不上是不幸。至少,能够住上大房子、吃饱饭,对我来说,工作也很简单,就是每天跟着小姐。”
她目光望向了谢婉琴。
“你是说,你从小就跟在她身边做侍女?”
“嗯……琴姐,从我十岁那年,她就是我的主子。”洁洁点点头说道。
我这才有些恍然,为什么洁洁宁可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维护着谢婉琴。
但是她又不敢太表明态度,这样夹在谢婉琴和芙妹中间,也真是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