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兰目光闪烁,吱吾了片刻才回道:“是,就是少夫人院里的婢子。奴婢是从后门出的府,所以门房不知情,才未通知少夫人吧。”
姜隐又问:“我院里的婢子,你叫不上名来?怕是根本没这个人吧?”
沁兰被连番逼问得汗津津的,额头覆了薄薄一层汗,想了片刻才艰难开口:“那婢子喜穿绿衣,右耳下有一颗红痣。”
“哦,你说的是翠儿。”姜隐笑意更浓。
“是,就是叫翠儿。”沁兰急切地回道。
“你很聪明,挑了我的陪嫁丫鬟做这个送点心的人,可惜你不晓得,午时,我带着翠儿在姜家。”姜隐凌厉的目光盯着沁兰,一字一句说得沁兰青了脸色。
“还有,我昨天做的是云锦糕,不是芸豆糕,你也根本没有出府,不管大门后门侧门,我都派了门房婆子守着,为的就是防家贼。”
沁兰哑口无言,眼神四下闪躲就是不敢对上姜隐的目光。
“如此听来,好像这姜氏确实有些冤啊。”
外头百姓又议论起来,李府尹的惊堂木都快将案角都拍裂了。
沁兰像是回过了神,扑着往前爬了两步,额头将青砖磕得砰砰作响,“大人,少夫人素日里就苛待林姨娘,罚她抄经,不许她出府,大人……”
姜隐见状,立刻跪行上前两步,扯着嗓子喊道:“大人,妾身是侯府夫人,如今侯爷对妾身宠爱有加,交妾身管家之权,教养嫡子,妾身又何须欺压一个不受宠的妾室。”
“况且,沁兰所言皆为虚言,那林氏中毒之事,恐怕也是这对主仆的构陷。”姜隐说着,纤纤玉指指向沁兰。
沁兰瞠目结舌,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你……大人,少夫人过门第二日,姨娘去向少夫人请安时,少夫人便说要发卖了姨娘,若不是侯爷及时出现,我家姨娘早没了。”
李府尹闻言,似乎突然来了兴致,身着往前探了探,右手靠在案几上,看着下方的沁兰道:“哦,她当真这么说的。”
说着,他又看向姜隐:“余姜氏,你可曾说过这话?”
姜隐一滞,这话她确实说过,但那是警告,又并非真要如此行事。
“大人,妾身的确说过这话,只不过是吓唬林氏罢了,当不得真的。”
李府尹一摸胡须,眉头一皱:“嗯,正室确实可以随意发卖妾室,可见你确实对林氏有私怨,那看来下毒之事或许真是你做的。”
姜隐皱眉,明明沁兰作假的嫌疑更大,可李府尹为何颠倒是非,她心中忽然生了疑心,难道李府尹已经被人收买?
“余姜氏,你可认罪?”惊堂木拍下,发出的声响像只手一样,紧紧抓住了妻隐的心。
她挺直了腰板:“大人,此事真不是妾身所为。”
“哼,如今人证有沁兰,物证有你送的糕点,你还不认。来人……”李府尹宽袖一挥,“上夹棍,给本官夹碎这毒妇的手,省得她再害人。”
衙役齐齐应喝,立刻有两个衙役上前按住姜隐的肩,另有两个衙役取来了刑具。
“大人,你指鹿为马,不辨黑白,如此断案不公,妾身不服。”
门口的百姓议论纷纷,惊堂木被李府尹连连拍响,但还是阻止不了百姓的窃窃私语。
“行刑。”
李府尹甩下惊堂木,扯着嗓子对着下方的衙役喊着。
“大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