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府门口,余佑安抱着姜隐回了房,又亲自帮她处理了指腹的伤口,这才起身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去往松鹤堂向崔太夫人请安。
昨日他们夫妻一夜未归,虽说萧自闲定会派人传信,但定然会令家中人牵挂的。
姜隐只睡了小半个时辰就突然惊醒,茫然翻坐起身,看到熟悉的摆设才缓过神来。
她已经回到侯府自己的松涛苑中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少夫人醒了。”芳云送茶进来,看到她坐在床榻上出神,忙放下掌盘走了过来。
“侯爷呢?”习惯性地看向身侧的地方,没见着人,她忍不住问起余佑安的去向。
“侯爷将您送回松涛苑,处理了伤口后,就去太夫人处了。”芳云取了外衫披在她的肩头,“昨晚您和侯爷彻夜未归,只说留宿宫中,太夫人担心了一晚上。”
姜隐点点头,臣子夫妇留宿宫中,这也是绝无仅有之事,难怪太夫人要担心。
“还好,您和侯爷安然无恙,不然,这府里就要乱了。”
姜隐走到罗汉榻旁坐下,接过芳云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
主君和主母都不在,这里老的老,小的小,也没个主心骨,确实容易人心惶惶。
“那府里无事吧?”
“府里倒是没什么事,不过……”芳云俯身,凑近姜隐耳畔,“昨日晚间赵嬷嬷趁乱进了您的内室,翻箱倒柜地翻出来一块帕子,我与翠儿假装进去,她未得手。”
说着,芳云转身进了一侧偏室,取来一块帕子交到姜隐手中,“这块就是赵嬷嬷想拿走的帕子。”
姜隐接过,将帕子摊在掌心细细查看。
帕子上头绣的图案很奇怪,是一间茅草屋,屋旁一棵大树一条河,河对岸还有几户人家,而远处有着连绵的群山,这景将整块帕子都填满了,一角还绣着个秀字。
姜隐对这帕子毫无印象,又觉得这帕子料子一般,绣工也一般,与自己往日所用相差甚远,而且赵嬷嬷费尽心机地找这块帕子,难道里头暗藏玄机?
“你能看出什么来吗?”她将帕子往芳云的方向挪了挪,芳云摇摇头。
昨日从赵嬷嬷手里拿过帕子时,芳云就细细地瞧过,除了觉得奇怪也看不出什么眉目来。
彼时正好翠儿进来,姜隐招手将她叫了过来:“翠儿,这块帕子是我的吗?”
翠儿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这块帕子是少夫人您的,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反正奴婢到您身边时,就曾在箱子底看到过这块帕子。”
“你也不知这帕子的来历?”听翠儿的意思,帕子比翠儿还早出现在她身边。
翠儿点点头。
姜隐皱眉看着这像帕子又像是绣品的东西,抚了抚额角。
说是帕子,绣了一整块图,拿来用根本不方便,若说是绣品,绣工马马虎虎,布料绣线也一般,怎么看都怪怪的。
“芳云,你找人将这景临摹下来,找人去寻寻,看看是否有这么个地方。”姜隐将帕子递给芳云,又加了句,“看着应该不是京城的景致,或许是姜家的老家青州。”
芳云应声,接过了帕子,眼神扫过翠儿时,忽又想起一事。
“对了,昨日姜家二姑奶奶诞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