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的耳尖染上绯色,双手被他抓住按在胸前,感受着衣袍下传来他剧烈心跳。
余佑安看着她,嗓音低哑:“见你对着萧自闲笑时,这里就疼得厉害,要发……”
未尽的话语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封缄,只因她不想听到他这番令人觉得心酸的言语。
红唇轻触,她就打算离开,却被他扣住后颈加深这个吻。
松竹气息在唇齿间漫开,直到她揪住他腰间玉带的手微微发颤,余佑安才松开些许。
“你误会了。”她眼尾泛着桃花色,指尖划过他衣襟褶皱,像是一下下地划在他的心头。
“我瞧他,是觉得他是个心思深沉的,像藏着什么秘密,不过好奇罢了。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朝秦暮楚之人?”
“是为夫的不是,夫人勿恼。”他揉捏着她软若无骨的双手,哑着声道,“昨夜,是为夫孟浪了……可还疼得厉害?”
昨夜确实是他不对,不曾顾及她初尝云雨,要得狠了些,她再怎么埋怨自己,都是应该的。
姜隐听了他这话,倏然想起被翻红浪时的自己的呜咽,绯色自耳后一直蔓到锁骨。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抽回双手捂着自己发烫的双颊。
要死了,她一个母胎单身二十四年的现代人,穿书后竟被这男人撩得手足无措,只能羞恼地捶他肩头:“还提!”
“好,不提不提。”他笑着捉住粉拳,见她不停动着身子似想寻个舒服的坐姿,他拍了拍床铺:“你且躺下,我替你按按,你也同我说说你恢复记忆的事儿。”
有人服侍,姜隐也没多些,翻了个身趴了下来,指指自己的腰,示意他赶紧动手。
余佑安褪了外袍跪坐榻边,温热的掌心隔着素绢寝落在酸涩的后腰慢慢揉按,顿时消减了几分难受,姜隐舒服地轻哼出声。
“那日被砸中,倒叫我记起了旧事。在姜家时,我是长姐,姜雪虽只比我晚了片刻出生,但她一直身子很差,母亲说,那是因为在胎中时,我抢了姜雪的养分。”
“所以打小我都处处让着她,护着她,凡有好的我必先给她,有人欺辱我便替她出头,慢慢地,外头就说我飞扬跋扈,如今想想,其实都是为了她。”
她的下巴撑在交叠的双臂上,看着拔步床的床柱,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说你们是同胞而生,瞧着却不大像。”余佑安说着,十指扣住她的腰两侧,微微加重力道。
“是啊,就没人说过我与她相似。她长得更像父亲,而我两边都不像。”说着,她叹了口气,“自从我失忆后,倒是觉得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他的动作一停,随即又动了起来:“哦,她有什么变化?”
“她以前总是一副怯懦的样子,但在赐婚这事上,却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说着,她扭头看向他:“其实赐婚圣旨送到姜家后,我曾偷听过母亲与赵嬷嬷说话,他们想让姜雪嫁进侯府,将我……”
余佑安的动作骤停,转而扳着她的肩。
“让她嫁给我?”他紧锁着眉头,“难道陛下赐婚,这新娘人选能随意更换不成?”
她呆呆地看着他:“我也觉得奇怪,只是我从始至终都不曾见过那道圣旨的内容。不对,难道你也没见过?”
余佑安被她问住了,撇撇嘴说道:“当初对于这桩婚事,我并不情愿,所以接了圣旨后就一直搁在祠堂里,不曾打开过。”
姜隐不由回想起新婚之前他的态度,凶神恶煞的像是要吃人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当时极不情愿。
只是在小说里,余佑安对这个小了自己七岁的小娇妻还是极为宠爱的,只不过是后来姜隐作死才致他因爱生恨。
这么看来,可能是因为小说中途崩了,所以事情的走向也发生了变化,自己想要个金手指开个大都没机会,她穿书还当真是穿了个寂寞。
“不过,姜悦曾同我说过,圣旨上并没有写明姜家哪个姑娘出嫁,只说是嫡女。”她叹了口气,“那左右不是她,就是我。”
余佑安应了一声,转过身来靠坐在床头,突然打横抱起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将人放在了自己的膝头。
他单手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幸亏是你。那后来他们又是如何改变主意的。”
姜隐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嘴角浮上笑意。
“这正是我要说的,我那位好妹妹的壮举。那日我与她在福安寺,中途曾走散过,为了寻她,我就差将整个后山翻上一个遍了,后来被我撞见她与一个男子相拥在一处。”
“彼时我不知那男子是何人,但眼下看来,他应该就是秦度,但你定不知道,那秦度原是父亲为我挑的夫婿。”
余佑安闻言,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扶正,看着她说道:“你的意思,你的妹妹与你未来夫婿有私情?”
“嗯,正是如此。”她耸耸肩,“我发现此事后,为顾及她名声,没有声张,特意走远了些等她,可没过多久,就看到她慌慌张张地跑来,拽着我就跑。”
“我问她发生了何事,她说在后山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那人出言轻薄她,还追着她跑。”姜隐侧身再次靠入他怀里,“可当时我看了,并没有人追赶,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他顺势搂住她,手慢慢地顺着她的长发。
“就因此我分了神,摔下了山坡,所幸那山坡并不高,没摔死我。”她蹙起了秀眉,“但,我觉得当时像被人推了一把,怀疑是姜雪。”
他抚发的动作一滞,眼中瞬间涌起惊涛骇浪:“她想与秦度厮守终生,便想弄残了你,再将废人塞给‘克妻’的我,如此也不算抗旨,他们也如了愿。”
姜隐抬起头看向他,被他眼底的戾气吓了一跳,指尖无意识地抚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你这么说,那便解释得通了。而我因受伤失忆,醒来后便同我说,要我嫁来侯府。我的好母亲好妹妹还真是一声不吭做了件大事。”
他微垂下头,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额头,落下重重一吻:“你放心,我一定查清楚此事,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