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新巷已经很热了,练习室里虽然有空调,但冷风填不满偌大的空间,两个人贴在一块没一会儿,凌脉便热得有点受不了,推了推裴丘沉,喊了一声哥。
那声音有些绵软,是被温度烫化了的,也融化在裴丘沉耳边。但裴丘沉并不动作,凌脉无奈又叫了声,“勉哥。”
裴丘沉这才抬头,视线向上抬,直勾勾盯着凌脉。
凌脉轻咳了声,以对方能看得到口型的角度,含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念:“都看着呢。”
裴丘沉的手臂还是捞着他的腰,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分开来,拆掉冰棍的袋子,说:“化了。”
“放这么久不吃,当然会化。”
身上还有对方身体的热度没有散去,凌脉咬下冰棍的最后一口,眼睛时不时抬起来看一眼他哥。
其实他也知道裴丘沉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粘人,纯粹是因为这几个月他们的确没什么能够亲密距离接触的机会。
团综拍完凌脉便回学校了,为了绩点,努力在各科老师面前刷存在感,外加还要和许久不见的同学联络感情。后来终于从学校出来,就是忙活新专辑,又是创排,又是学习新的舞蹈、歌曲,团队之间也需要磨合,根本腾不出精力做其他的事。
特别是密集训练以后,别墅人多眼杂,除了组合成员,还有不少工作人员也在。
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特别是,那种事情。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有需求,以前是靠自己解决,可人都在面前了,该做的也都做过了。尤其初次尝试是在酝酿了那么长时间以后,多少有点食味知髓。
在这种情况下,却被告知只能贴贴解渴——
有好几次,两个人差点把持不住,在房间里做了。
但中途都会被打断,要么是经纪人的电话,要么是队友贴心的问候。
裴丘沉黑着脸下楼时,知道怎么回事的周钰憋着一肚子笑,说:“燕然也是好意,怕你俩在房间里打起来。”
郝燕然一脸无辜道:“不是啊,是周哥让我上去叫你们吃晚饭的……”
事儿没办成,凌脉既松一口气又有些失落。裴丘沉做那档事和平日里沉稳的样貌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凶狠。但几次磨合下来后,凌脉还是很舒服的。
这样不上不下,总惦记着,也让人十分焦心难受。凌脉都想主动提出来,就别管其他人了,我们来做点少儿不宜的事吧!
可他心里也清楚裴丘沉忍了多久。看着凌脉的眼神时不时就像野兽盯准猎物,凌脉都忍不住抬手确认自己的后颈还安好,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叼住拽回对方领地。
他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对方,当然也是犒劳自己。亲吻自不必说,确认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彼此都会自然靠到一块去,有时候只是轻轻一碰,有时候会含吻住唇瓣,也伸舌头,凌脉一直觉得自己的接吻方式有进步,但也不能找第三方验证。小狗一样反复试探,偶尔还是会收不住牙齿,嗑出血腥味来。
有一次裴丘沉用手指撬开他的嘴巴,指腹抵在那颗犬牙上。
“锅,泥干森么……”他有些吸不住口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裴丘沉半是认真地讲:“看你是不是在换牙。”
凌脉:“????”
那就是吻技不好。
凌脉挫败。
凌脉再接再厉!
每次裴丘沉被他撩拨的不行,他又撤开,一双眼睛亮晶晶发光,“如何?我比上次有进步吧?”
裴丘沉:“……嗯。”
凌脉欢呼,留下裴丘沉一人冷静好久。
终于有一次商务活动结束后,卫生间里,他把腿贴在凌脉腿上,炙热的温度,一下烧灼两个人。
裴丘沉瞳孔里黑漆的火焰在闪,凌脉屏住呼吸,也感觉到胸膛的跳动和身体的苏醒。
但很快助理便进来,看外面没人,就到里间:“咦?凌脉?裴哥?你们好了没,大家都在等……”
裴丘沉深吸一口气,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凌脉便伸出手来按在他背上。
“脉脉。”裴丘沉的声音有些闷。
“嗯?”
“总是有人打扰,好烦。”
裴丘沉第一次如此明显地朝他撒娇,在那么一个不合时宜的空间里,凌脉的笑容也很不合适。
他出声对外面的助理说:“李哥,我马上啦,我哥已经出去了,你刚没碰到他吗?”
“没有啊,那我再出去找找。”
门外人声渐渐远去。
两个人无声对视一会儿,随即分开,开始整理自己,以防出去后露出什么破绽。
这种情况持续到六月,连带凌脉都燥热起来。
裴丘沉把那根快要融化的雪糕吃完,他时不时就要扫一眼,余下最后一点在那根扁圆的木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