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问完,她就懊恼地咬了下唇。
张青贤看出她的窘迫,体贴地给她杯子里添了点茶,才继续说道:“你也说了,你们是因为你丈夫的工作才被迫分居的,并不符合感情不和这一条件,如果他不承认,那么很难离得下来。”
江梨初往椅子上一靠,烦躁地捂住额头,看来不管在什么年代,离婚都很难啊。
她想到后世看得那些个离婚新闻,心里顿时凉了大半。
可她又不可能因为艰难就选择不离婚,于是努力整理好情绪,不死心地问:“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单方面提出离婚,只要我丈夫坚决不同意,就离不了了?”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说有一定的难度。”
说完,他又补充:“不过,我可以帮你。”
和张青贤聊完,江梨初心情好转了不少,虽然一切都还没落定,但是至少可以确定,这个婚是离得下来的。
再加上有张青贤的帮助,拿到离婚证只是时间问题。
她真该庆幸,这个时候的张青贤身价并没有那么逆天,甚至称得上划算,她请得起。
离婚正式提上了日程,江梨初特意去百货商场逛了逛,打算好好庆祝庆祝。
她买了一堆原先不舍得买的护肤品,又挑了两条色彩鲜艳的漂亮裙子,还顺带搭配了一双带跟的黑色小皮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江梨初提着大包小包,美滋滋哼着歌进入卧室,想着把东西全都收起来,可是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出一阵细微的动静。
推开门一看,发现屋子里的人是宋旭升,他背对着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江梨初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床头柜里那封还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以为是他察觉到了异常,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拦下宋旭升翻找的动作。
江梨初把他弄乱的地方收拾好,扭头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你翻我东西干什么?”
宋旭升悬在半空的手僵在那,被她突如其来的责怪弄得不知所措,吸了口气,喉咙发干道:“我给你买了盆花,想着找把剪刀把枝叶修一修。”
他的语气柔和,像是一抹清雅的微风拂过,一分试探,两分小心,剩下的全是委屈,显然是在竭力讨好。
听到他的话,江梨初眸光微动,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椅子上的那盆红色夫妻海棠上
花苞和绿叶交相呼应,开得娇艳无比。
夫妻海棠的花语是深情与相思,寓意着家庭美满、夫妻和睦。
他现在送她这个花,多少是沾点晦气的。
不过抛开别的不谈,刚才那个事,确实是她误会了他。
江梨初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长睫眨动,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你不必买这些,浪费钱不说,我也不喜欢。”
宋旭升疑惑挑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最喜欢花的吗?”
刚在一起没多久,他给她买过一次花。
花这种东西,华而不实,枯萎了就只剩几片枯枝残叶,彻底变成腐臭的垃圾。
在农村,砍来喂猪都觉得麻烦。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暗示他给她送,受不了她的软磨硬泡,他便用攒下来的生活费给她买过一束。
因为觉得浪费钱,他特意让店员挑了几支最便宜的菊花。
可是他没想到她会那么喜欢。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她接过花时的欣喜雀跃,一双眼睛亮得像星星,浅浅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笑容青涩灿烂,比花还美上几分。
所以她收下花后,肯定会原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