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家里那辆破宝马五系,纯黑色的外观,只有内饰还算不错。
倒也不是没别的更好的,只是今天作为父亲的亲属代替出席,即使我没有任何权利钱财可言,但代表着父亲的脸面,相当于我拥有他给予的权限。
有什么权利就有什么责任,自然也不能太过张扬。
感受汽车逐渐驶离,由温兰掌握方向盘并没有开出多快的度,瞧她满脸专注的模样我只觉得好笑,尤其是她不得不改变坐姿,以免礼裙的束腰绷不住裂开,忍受着强烈的拘束感开车。
平日里很少有给她开车的机会,父亲安排的应酬一年也不过几次,时常都是我两人分开出行,自然也能坐上那有司机的车,而不是像现在让一个许久没摸过方向盘的人开车。
车厢里一阵寂静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我实在是不敢打扰一个这么专心开车的人,新手上路自求多福,我只能看向窗外驱散突然浮现的不安。
夜晚的街道灯光璀璨,如水的夜色包裹住这座城市,只有高楼灯光和一盏盏路灯指引前方。
直到汽车停在一个漫长的红绿灯前,那一顿一挫的乘坐体验终于停止,我长舒一口气。
一度以为温姨是不是故意恶整我,但看她死死抓着方向盘,我只能为自己今晚的安排表示懊恼,早知道打个车了。
“温姨你这驾照是怎么考上的。”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如雪般白嫩的脸庞微微一红,温兰羞恼地瞪了我一眼,“闭嘴,谁知道你会突然让我开车。”
“你早说你不行我也能改变计划,我也不知道你开得这么烂啊。”我现在完全没有出前的轻松笑容,“还是说你已经习惯听我的话了,这么乖。”
闻言温兰脸色恼怒道:“陈树!我是你的阿姨!你给我放尊重点!”
眼看着她愤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我理智地闭上了嘴顺从露出讨好的笑容,见此温兰只是一声冷哼转过头去,抿着嘴面上阴晴不定。
晚上回家还是叫个代驾吧,我撇过头摸了摸鼻子。
一路上我始终不断地打量过去,车内温度偏高,温兰取下了我给她准备的毛衣外套,我就接过来盖在自己的腿上,仿佛还能闻到温兰身上的香气,这样明目张胆的打量很快就被她现。
“你不要看我。”温兰咬牙闷声道。
我无奈一笑,“好看不给看啊?”
“你看着我紧张,我怕撞上。”
我立马再次撇过了头。
一路无话,汽车开到了酒店大门,我不得汽车停下直接下了车,这种高档酒店可以请酒店服务人员将车开到停车场,最主要是我实在是受不了那颠簸,差点就吐了。
走到驾驶位,温兰为了开车将高跟鞋换掉,现在又不好自己穿上,我便趁此机会殷勤地靠过来再度上演在家中的那一幕,这次温兰没有拒绝,有车门阻挡,她任由我握住了白丝包裹的脚趾,因为酒店的服务生已经走了过来。
开车的时候温兰换了一双棉鞋,如今原本冰凉的脚掌多了份温暖,没有丝毫异味,我故意慢腾腾地摩挲几下脚掌心,惹来她恼怒的眼神。
“你不要太过分了!”温兰低声羞恼道。
我不搭理她,直到那双高跟鞋穿好,面对温兰伸出右手,她只能红着脸咬牙任由我牵上手掌从驾驶位站起来。
服务生殷勤的走了过来,看见刚刚下车的温兰眼里一阵惊艳,我重重咳了两声才他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看向我,“抱歉先生。”
“帮我们把车停走吧。”我皱着眉头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人将汽车开走,再度将那件灰白色薄毛衣披在温兰的双肩。
温兰见我心情不好冷着脸没有多说什么,此刻人来人往,宾客满座,酒店门口停满各式豪车,各类有头有脸的人物走进会场,看得出来这次生日宴排场盛大。
直到会场内走出一人,看见我跟温兰走来眼神一愣,突然兴奋地走了过来。
“陈树!你总算是来了!”
听到有人喊我,被我牵着手的温兰突然挣脱开来。
我抬眼看去,眼神意外,“黄诚,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脸奇怪地看向我,“这是我家的生日宴,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
“你家?”我惊讶道。
黄诚是我在班上走得比较近的朋友,为人大方豪气,动不动就会请客吃饭到处玩,我虽然很少参与,但对他没有恶感,一来二去也还算熟络。
但我确实才知道,今日的宴会竟然是他家的,心思急转之际我眉头微皱,“黄海宁是你的——”
“不才正是家父。”黄诚露出得意的笑容,坦然承认没有丝毫遮掩。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嚯,黄家贵公子哦,怪不得整日撒币。”
对于我的揶揄黄诚毫不介意,反而嘻嘻贱笑看向一旁,“这位是你姐姐?”
说话间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但仅仅只是惊艳而已。
静静站在一旁的温兰柔和一笑,“你好,是我家小树的朋友对吧,我是他的妈妈。”
“妈妈?!”黄诚突然语气震惊道,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还没明白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对着我挤眉弄眼,一副跟我特别熟络交心的表情。
只听得黄诚继续说道:“你好你好阿姨,真是您看着太年轻了,没认出来,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是陈树的姐姐呢。”
对他这副讨好,温兰显得习以为常只是淡然一笑。
寒暄片刻,黄诚热心地带着我们两人进入会场。
富丽堂皇的大厅,灯光璀璨闪耀至极,犹如电影中的舞会场,看向前方的回转楼梯,估摸等会还要听人念叨,我左右打量,各色人等各色表情,黄诚在我身旁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
“我还说出去透个气,没想到这么快又进来了,你是不知道这些人有多难应付,一个接一个跟蝗虫似的。”黄诚在我身边大倒苦水。
我当然知道有多难应付,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我和温兰的身份,笑容可掬地凑了过来打起招呼。
跟黄诚不同,我已经有许多次与父亲一同出席的经验,看见我的身旁没有那道身影,来打招呼的人大多只是寒暄两句,对我表示亲近就很快离开,一旁的温兰则更没人气些,虽然今晚的她很美,但这样的宴会场并不缺美人。